赵涂猛然抬起头,假装吃惊。
“玉简碎了?”
一些宗门弟子,或豪门贵族的武者,都有自己的玉简。
以精血注入,若玉简碎,则主人亡!
“不错,周怀礼死了,周老太爷大怒,直接命巡检司封城。”黄六压低声音。
赵涂拄着拐杖,沉声道:“周巡检可是太平县第一高手,谁能杀得了他?”
“谁知道呢?”刘吉有些幸灾乐祸:“平时他嚣张跋扈,骑在咱们县衙头上,死了活该。”
“早上妾室逃走,午后周怀礼就死了,这其中一定有关联。”黄六嘀咕。
刘吉却道:“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英雄好汉,将这厮给宰了,不说别的,咱们衙门可是大快人心。”
“不管是谁,看来咱们太平县,要不太平咯。”刘吉将佩刀扛在肩上。
赵涂沉默片刻,没有接他们的话茬,随后看似随意问道:“这周老太爷,竟然也能命令得动巡检司?”
“还不是他那个宝贝二儿子?”
“周怀义?”
“不是他还有谁,凌霄阁四大弟子,又是朝派,巡检司不敢不给周家面子。”
“对了,我听说周怀义正从凌霄阁赶回,不日即到,届时太平县恐怕又是腥风血雨。”
“这人阴狠毒辣,喜怒无常,在他还未去凌霄阁之前,我与他打过几次照面。”刘吉说道。
“你见过他?”赵涂心下诧异。
“嗯。”提到周怀义,刘吉眼里闪过一丝惧色。
“那时我随知县大人去周家拜访,一个丫鬟奉茶时手抖了下,溢出几分,当场就被周怀义拧断了胳膊。我们走后,听说那丫鬟被周怀义赏赐给了护院。”
“赏赐给护院?”
“就是任他们践踏,最后那丫鬟不堪凌辱,撞了柱子,死了。”
“嘶”
听完,黄六倒吸一口凉气。
随后附和:“这还是人吗,简直是畜生。”
刘吉一声冷笑:“偏偏这种恶魔,修炼天赋还高得出奇,被凌霄阁主看中,收为座下弟子,你说气不气人?”
赵涂自始至终面无表情。
“走吧,趁巡检司还未封城。”
他出言催促。
“那赶紧的。”
两人架起赵涂,便往义庄赶去。
老样子,到了义庄后,俩人让赵涂在一旁歇着,径自将棺木抬上车,一人在前,一人推后,朝城南行去。
整个过程,周晴如赵涂吩咐,在后厨没有露面。
到了城门处,赵涂见守城的兵士,纷纷往城里走,暗道不妙。
此行只是试探,若能将棺木顺利运出城,那他就能着手将周晴也送出去。
“军爷,你们这是?”刘吉抓住一个兵士,问道。
那兵丁不无好气回道:“巡检司封城了,接管了城门。”
说完这句话,他骂骂咧咧走开。
三人对视一眼。
“看来还是来晚了。”刘吉叹了口气。
黄六接话道:“咱们运送的可是尸体,而且是衙门公干,我就不信,这都不能出城?”
“走。”
两人一声喝,一前一后拉着车驾,径直往城门口走去。
“站住!城门已封,只进不出,速速回去,否则休怪我等无情。”
及至城门十丈处,一个巡检司的兵士已经挥手拦住三人。
刘吉陪笑着上前,躬身道:“这位兄弟,我等是县衙的人,奉主簿之命,送死者出城安葬。”
听到刘吉的话,巡检司队里走出来一人。
赵涂一看,正是副巡检王炎风。
“棺材子?”
见到他,赵涂眼里闪过一丝戾色,一闪而逝。
他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要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