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营长听到这指令,瞬间立正,然后以标准的军姿,跑步前进。
周围正在整队的三营战士则一脸懵逼,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将注意力给集中了过来,顺着那吼声望去。
乔明不明就里,跟着覃营长的步伐,尽量的按照部队的规定,跑步前进……
三营长!
到!
部队行进,你的指挥位置在什么地方!?
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中校,铁青着脸,大声地质问着。
报告团长!部队行进,我的指挥位置在头车指挥位!
嗯?这哥们是团长?!
那原来的黄团长呢?
乔明心里咯噔了一下。咱这是闯了啥祸啊?咋心里有点慌呢!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在自己的指挥位置?!
覃营长有点吓着了,笔挺地站着,搭不上话来。
乔明试着想要插话,却又搞不懂状况,一时间尴尬地呆立当场。
“乔明是吧!”
转头看了乔明一眼,中校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说我知道你,滨湖区最年轻的处级干部,领导眼里的宝贝疙瘩!
话语一顿,上前一步来。
一双眼睛鹰一般地盯着乔明有些发白的脸,继续道。
“记住,这里是部队!”
“你是陆军渝州警备师四团三营副营长!要么,努力成为一名合格的军人,要么,滚蛋!”
说完,中校头也不回,径直向不远处,正在整队的三营走去,扔下两个字“归队!”
两人忙不迭的跑向自己的部队,覃营长开始迅速喊出一连串的口令。
四个连队在各自连长的指挥下,本就已经整队完成,覃营长简洁的几个口令一调度,全营很快就队列整齐的完成了列队。
应该说,这完全就是一支临时拼凑组建起来的队伍,没有经历过多么系统的训练。
除了退伍老兵,其他人员,包括乔明,队列的知识都还是来自学生时期,体育课的经验。
这覃营长简单几个口令,就迅速地将队伍调整得有模有样,还是有点水平的。
而队伍中的乔明,感觉却是糟透了。
作为这些滨湖子弟熟知的角色,在滨湖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原来,哪怕是区里的上级领导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
当众这样被骂,还是第一次。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胡际华,你们的团长!”
“根据命令,原渝州预备役师四团,改编为渝州警备师四团。欢迎大家加入我们这支崭新的队伍!”
高台之上这位姓胡的中校团长,开始了他的讲话。
同志们来自四面八方,各行各业。
有退伍的老兵,有工厂的工人,有机关的干部。
在国家需要的时候,你们响应召唤,抛家离业,义无反顾,投身部队。
我代表四团,表示敬佩,感谢大家!
但是!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
胡团长的声调提高了一度。
我们有很多同志,还没有搞明白自己是干什么来啦!
我现在就告诉你!
从现在开始!请你忘记原来的身份!
请你时刻记住,你是一名军人!
我们即将面临的行动,需要我们有铁的纪律,钢的意志!
我们每个人,都要有最强的战斗力!
原来没有部队经历的地方干部,一律暂时按普通战士,编入连排。
要成为一名合格的指挥员,首先要努力成为一名合格的战士!
团长的讲话,慷慨激昂,队伍中的乔明,却是如刺在背,无地自容。
这个开端,着实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接下来的一个月,部队将抓紧整训,时间非常紧迫!”
“希望我们每一个同志,珍惜机会,尽快成长,成为一名合格的军人!”
团长的讲话简短有力,毫不拖泥带水,喊了个立正,就宣布解散,各连带回。
得,刚刚下车,背囊都还没来得及放下,乔局长从正处级领导到副营职军官,再到普通战士,一撸到底。
短短的几个小时,来了一个硬着陆。
天上的凤凰,给褪光了羽毛,直接就变成了秃头乌鸡。
在几个连长的指挥之下,各连按照事先安排的营区,有条不紊的组织扎营。
营部的干部们也都各自忙活,几个地方干部也随各自连队行动。
至于具体怎么安排,自有各自连长做主。
唯独乔明,乔副营长,没有连队可去,呆立当场。
尴尬得有一种想要钻进车里,马上逃离的冲动。
刚刚挨了一顿猛尅的覃营长站在一旁,一时之间竟也拿不定注意,怎么安置这位大爷。
不知怎么,被这一连串的连削带打,乔明心中并没有恨意。
只是觉得无比的气馁,一种深深地无力感充斥心扉,在全身弥漫开来。
这个在社会上处处受人尊敬的青年才俊。
单位里能力出众的领导者。
家里妻子最可靠的依赖。
父母眼里最靠谱的长子,兄弟心中无所不能的大哥。
此时此刻,啥也不是。
“乔副营长,团长有请!”
没等乔明有太多的时间自哀自怨,一名同样挂少校军衔的年轻参谋跑过来叫乔明。
一旁的覃营长就像看到了救星。
连忙说首长,哦不,老乔,你先去团长那儿,我去各连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