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丽的晚霞中,两辆悍马在非洲大草原上缓缓行进,火红的落日渐渐贴向天际,在沉暗的天色中显得愈发清晰。
林政已经到了弥留之际,他忍受着身体从内至外的剧痛,却不肯让医护人员打杜冷丁,在面罩中张着嘴用尽全身气力一口口努力的呼吸着氧气,瞪着已经充满血丝的眼睛却不肯闭上。
崔思思怜悯的看着这个男人,眼角流出了泪水,想劝慰些什么,却说不出口。
林政的手颤抖着指向崔思思的包,崔思思愣了一下,连忙拿起包翻起来,找到了巫师给她的药丸。
“林总您要吃这个?”
林政想点头,却点不动,带着的氧气罩好似孙猴子的五指山般沉重。
崔思思犹豫了 0.1秒,便摘下氧气罩把药丸送进了林政的嘴里。
对于一个将死之什么,还有什么是可怕避讳的呢?
林政的神情肉眼可见的安详下来,沉沉睡去。
身边几人静静的不敢动,良久,崔思思探手试了试林政的鼻息,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睡着了?”
医护人员也是不解:“镇定剂吧?”
崔思思摇了摇头:“前面快到城镇了,我们也休息一下吧。”
众人在小镇中找了家勉强过得去的宾馆,七手八脚的把林政搬进房间,林政睡得很沉,甚至打起了鼾。
崔思思在床边照顾,医护人员随时待命。
第二天清晨,伏在床边小憩的崔思思感觉有人摸她的头,一惊连忙清醒,便见到了微笑着的林政。
林政点点头,伸出手:“扶我起来。”
崔思思心中涌起惊天巨浪,却还是依言搀扶。
林政走了几步,抖开崔思思,自己蹒跚着走进洗手间。出来时精神焕然一新,仿若崔思思初识的四五十岁的那位商业教父,只是消瘦了很多。
“林总?”崔思思惊疑不定。
林政深吸口气又扩扩胸:“活着的感觉,真好啊。”
“林总,这是因为那位巫师的药吗?这么神奇?”
林政点点头:“我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甚至想去跑个五公里,快去联系他,这种药多少钱我都愿意付。”
崔思思连忙去打电话,回来后面色有些沉重:“林总,哈桑说这药只有一次效果,是用秘法激起生命最后的潜能,大概可以维持三天时间,如果您想——要在这三天里安排好。”
林政静静的听着,点点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户外的卡座上,林政懒洋洋的沐浴在阳光里,脸上无尽的惬意。
“咖啡这东西我很少喝,现在感觉也很不错。”
“还是最好少喝些,对心脏不好。”
“我还有什么可怕的呢?——去把我电话拿来。”
崔思思掏出一个手机。
“去再给我拿一杯。”
崔思思离开,看着林政打了几个电话,在他把手机放下后,端着咖啡送了过去。
“林总,咖啡。”
林政点点头,仿佛在自言自语的道:“对于生命这东西,我好象有了一些新的感悟。”
崔思思有些心惊胆战的陪了林政两天,在这两天中,林政品尝了许多能找到的美食,在许多场景古迹留下了相片,还和一位白人女孩愉快的渡过了一夜。
直至第三天的清晨,崔思思震惊的看到了青紫脸色的林政。
“林总,你还好吧?”
林政双手捧着手机:“快了,快了。。。”
外面传来吵杂声,张队长推门而入:“老板,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