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道:
“郑家的主人郑承宪,说儿子我以后能进宫入阁做个大学士,他女儿就是个诰命夫人,大舅哥也能进锦衣卫做个千户的官。”
父亲道:
“难道是这个郑承宪疯了不成?”
母亲道:
“怎么就疯了!谁不希望子女找个靠山,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父亲对儿子道:
“你就是入阁做了大学士,诰命夫人是你的妻子杏花,也不能是他的女儿。难道这道理他还不懂?有钱人不一定有知识,看来就是说的这郑家。”
母亲对父亲道:
“郑家说的也有道理,是看上儿子的前途了。儿子比你有出息,你就考了个秀才,就趴着一动不动了。”
父亲若有所思,自我检讨:
就是因为学历低,没有一妻多妾的机会,干巴巴地守着一个女人过一生。没有了竞争的压力,还让他一有机会就损自己几句。真是吃人家的嘴短,嫖人家的腿软。自身不硬,别说打铁,就是说话都没底气。
父亲不说话,严世心里没底,不知道父亲的态度,试探一下道:
“儿子死活也不能答应,这么小还干不了重活儿,娶回来,给两老添麻烦。再说,怎么娶?当今,儿子还没有入阁,不花钱,郑家绝不会同意。要花钱,还不得又劳烦娘去舅舅家化缘。”
母亲道:
“当娘的可不怕麻烦。儿子有心娶,娘可以帮着干。”
父亲没事找事地问:
“郑家没提什么要求?”
严世道:
“彩礼什么的,都免了。有个迎亲队伍,八抬大轿,吹吹打打,接回来,即可。”
母亲问:
“郑家的女儿可愿意?八抬大轿,可真得花不少钱,能买一头毛驴了。”
严世道:
“她说娶她,得让她做正室,她就愿意。她爹说,先哄着她,就说是正室,娶回来,就不是她说了算了。”
父亲等到了发议论的机会,慷慨激昂地拍桌子道:
“放肆,她这么小就做正室,大了还不得翻天,再说她当正室,家里的杏花怎么办?难道休了不成!亲家,也是你老丈人加姑父呐,岳母是你亲姑,怎么交代?”
母亲解读道:
“这么小的女孩子,也只是说说,她知道什么是正室,什么是侧室?可能连小妾和丫鬟,她都分不清。就她爹说的,哄着她说是正室,娶回来再说。”
父亲道:
“杏花能同意吗?”
母亲道:
“我去说,就说娶回来个丫鬟,还能伺候她。家里活儿地里活儿都交给她干,杏花什么都不用干,就当个大太太,上哪找这样的好事。”
严世心想:
把郑梦境娶回来,别看才十三,大太太的好运就算到头了。
父亲道:
“先给杏花说一声,看看她的反应再说。”
母亲去了儿媳妇的房间。不一会儿,里面就传出嘤嘤的哭声。杏花到严家还是第一次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