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拿着鞋子坐到凳子上,伸手从面前的桌子抽屉里掏出一把剪刀,小心翼翼地挑开鞋底边沿的白线。不多时,一张折叠成四方块的纸掉落下来。
打开粗粗扫过,可不正是刘三燕心心念念的证据。
如法炮制,拆开另外一只鞋,这回,出现在眼前的是房产证。
一手证据,一手房产证,丁一在心中默默念道,姥姥,姜是老的辣,你可真有先见之明。
没错,这东西是丁姥姥藏的。
老太太有大智慧,早猜到林振兴和刘三燕不甘心,必会满屋子寻找证据。思前想后,她给房产证和证据找了这么个栖息之处。
果不其然,老太太过世后,刘三燕很快出手。
可任凭她翻箱倒柜,那张薄薄的纸还是无影无踪。哪怕她把每双鞋子都检查了一遍,也没想到证据安安稳稳的躺在千层底里面,被她握在手中。
丁一摊开“两张纸”,手指来回按压上面的折印,待它们平整后,一起收放到空间资料室的桌子上,又起身去衣柜中翻找那件红色的老旧棉袄。
拿出来,用剪子剪断衣襟上的细线,手从开口处伸进去,在里面掏啊掏,掏出一叠钱,喜滋滋数数,对齐整后搁在桌子上。
取下背在身上的军绿色背包,从夹层里拿出刘三燕赔的一百多块钱,和之前的钱叠放在一起。
这就是她的全部身家。
照样收到空间里。
鞋子衣服放回原处,找个时间再缝补,也许以后还有用得着的时候。
一切忙完,丁一大汗淋漓,拾起扇子轻轻的扇,温柔的凉风扑面而来,额头前的碎发调皮地忽上忽下,玩得乐此不彼。
脑袋闲下来,想起再次见到的石同志,丁一蹙起眉头,明明看到他从巷子里进去,眨眼就不见了。
他走路怎的那样快?
他也是市人?
他去刘家河频繁吗?
丁一的思绪“嗖”的一下又飞到遥远的刘家河。
现如今她重来一回,没去刘家河,可王老师和刘老师估计仍然走原路线,还得三年才能离开。俩人对她的教诲言犹在耳,悉心教导的画面历历在目,可谓费心尽力。
想个啥样的法子帮帮她们,哪怕送点吃的也好。
不过这得从长计议,冒冒然的相送估计赔了夫人又折兵,搞不好自己也要被搭进去。
对了,还有高考。
放下扇子,丁一重新蹲在床前,两只胳膊左扒扒右推推,片刻后,又拖出一只箱子,只不过里面装满了书和作业本。
选出要用的书籍,留下一本准备复习,其余的照旧都丢到空间里。
离高考还有三年半,虽说不必紧迫到头悬梁,但也不能放松懈怠。抓紧时间认真学习,夯实基础,牢固掌握知识点,争取,不,必须考个好大学。
这晚,丁一又是大半夜才睡。
倒不是她看书看得太晚,而是心里藏着事,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会平躺,高兴空间靠谱,未来在前方。一会又侧躺,苦恼该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帮助两位老师,以及怎样答谢军装男的捡珠还珠之行为。
可惜,想了半宿,也没想出点眉目。
同样的,石诚也是大半夜才睡。只不过相比丁一两种心情交替,他则简单多了,不是高兴,也不是苦恼,有的只是严肃。
他的速度很快,已经拿到丁一的资料,也向她的街坊邻居套过话,知晓她的大部分事。
上的学校,工作单位,母亲和姥姥何时过世,父亲哪一年再婚,继母及其带来的四个孩子,全都了解了个遍,没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可越是这样越觉得奇怪,越认为有问题。谁会无缘无故的跟踪一个陌生人,除非这人本来不陌生,或者有其他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