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树志说的起劲,但见没人应和,便住了口。
突然,他眼睛一亮,道:“小张,我看你脸上稚气未脱,显然还没坏过女人的身子。你要婆娘不要,你要的话我现在就给你弄一个来?”
张四维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但依稀听见对方要送什么自己什么东西,便下意识道:“啊,哦哦,多谢大哥。”
心里却寻思:该用什么方法呢?往村子的水井里下毒看他如何做?还是弄个半死的强盗过来试探?
“嗐,客气什么!”
李树志冲他竖一个大拇指,然后冲了出去,对着朱楼下那个拉扯女孩的大茶壶大吼!
“好你个死绿毛龟!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你居然敢强抢良家妇女!最可恨的是,做这样的事居然不叫我一起?!天理何在,王法何存?”
大茶壶停下看了看驼背,又看了看漆黑的天色。
啊,原来是个傻子!
大茶壶心里很委屈。
他老老实实的开门做生意,也没招谁没惹谁。这个小贱人刮伤客人就算了,怎么现在连残疾人都能欺负他了?
大茶壶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他对着一旁的两个持棒打手道:“给我狠狠收拾这个驼背!我要让他的胸,肿得和他的驼背一样大!”
打手一脸不屑。
他们是桃红院聘请的,宜红院起了冲突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每人三两银子!”
打手动了。
打一个驼背就能得半个月月俸的好事可不多。
再说了,大家都是同行,互相帮衬也是应该的。
被拉住的女孩赶紧叫道:“恩公快跑!他们会打死你的!”
妓院做的是皮肉生意,害死人是常有的事。打手的月俸能有这么高,当然不是只杵在那里当门神,经常会做些不干净的事。
两个打手很讲究,既然人家给钱,那就得把事情做好,于是大棒挥得虎虎生风!
“好!好!别停!”
“废物,这都没打准?”
喧闹声吸引了高楼上的客人,事情做完百无聊赖的乐得看热闹,没做完或正要做的则觉得平添几分情趣,纷纷往下撒铜钱来寻欢。
一个打手脑子活,立即大声道:“诸位老爷!这死驼子敢在这里闹事扰生意,看我们兄弟如何教训他!要是老爷们钱多撒点,我当场踩平他的驼背!”
“好!”
又是一阵钱雨落下,里面竟还夹着几块碎银子。
两兄弟一阵惊喜。
李树志被两人狼一样的目光唬了一跳,往后看去,色友们早已不见踪影,而张四维还在那里发呆。
“哎哟我的好弟弟喂,你哥哥都要被人打死,你婆娘都要被人拉去接客了,你咋还在梦游太虚?”
张四维回过神来,看见路人惊异地看着他,还有人欣慰的点头,脸当场就黑了。
“死驼背,你要是不会说话就别说,小心我把你的嘴给缝起来!”
又看向那两个打手:“两位,我朋友天生嘴贱,不是故意的。你俩都打了好几下了,我们也不要赔偿,此事就这样揭过怎么样?”
李树志一愣,问道:“那你婆娘不救了?”
张四维嘴角一扯,露出一个热烈的笑容:“李树志你再他娘的胡乱说话,别怪老子他妈的翻脸不认人!”
他张四维是疯了还是疯了,要娶一个在妓院里做活的女人当婆娘?!
倒不是说妓院里没有好姑娘,只是天底下的吃食何其多,你从哪儿找不行,干嘛非要往潲水桶里翻?
张四维往那姑娘瞄一眼。
眼睛和额头被厚重浓密的秀发遮挡看不大清,但仅凭那微微挺起的精致鼻梁、粉嫩诱人的樱桃小嘴以及白皙如雪的肌肤,便可推断出此女容貌必定出众。
而且她的个子虽然娇小,但身材却是凹凸有致,就算在宽松的棕色长裙下也能明显看出胸臀腿的轮廓。
只是,一个妓院里的好看姑娘……
还不如丑不拉几呢。
李树志闻言暴怒道:“张四维,我看错你了!我原以为你是个响当当的好汉,谁承想你是个连自己的婆娘被人糟践都不敢反抗的孬种!咱俩今日就割席断交!”
所以说,那娘们儿和我有什么关系?!
还有,别在这种地方喊我的大名啊混蛋!
李树志高喝一声,就向大茶壶冲过去。
李树志被打手重击打倒。
李树志再度站起,发起冲锋。
李树志再度被打倒。
张四维看着这一幕,心情十分不爽。
李树志的行为让他想起了一位挚友。
一个他十分不喜欢的挚友。
他实在不能理解这些人的想法。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家伙为了陌生人而战斗?
这个世道,人能不去害人就算善良了,干嘛还要去为不相干的事拼上性命?
不过,话说他们两个刚才好像以兄弟相称,这样就不能算是陌生人了吧?
张四维一个一个解开口子,脱下褐色的短打上衣,露出布满刀痕伤迹的健壮身体。
李树志感觉到侧方传来的一道劲风,想要躲开,但眼前的打手却像猫戏老鼠一样纠缠住他,让他根本脱不了身。
嘭。
木棒和肉体接触的声音响起。
张四维抓着木棒,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
“这位大哥知道么,乡下的老鼠在屋里找不到食吃,就会跑到地里和蛇虫抢。所以,他们超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