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问看准叶天赐所在方位,纵身一跃,突然落到叶天赐的面前,一拳击出,正中叶天赐的胸口。
“大哥,想不到你真的要对武馆的大家下杀手,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叶问手持双刀,指向叶天赐,道。
到了现在,即便已经证据确凿,叶问仍希望叶天赐说出一些,能让他,能让李万豪,能让大家信服的理由。
比如叶天赐是被常樱商会以一些理由威胁,让他不得不屈服,他仍是那个以前的大哥。
但是,当叶天赐没有再进行反抗,而是听从北野一郎的命令出现在这里时,我们便能知道,他已经作出了自己的选择。
叶天赐,放弃了在东华这些年中得到的一切,坚持了他本来的立场,作为常樱的内应而活。
所爱之人,尊敬的人,亲近的人,他全都放弃了,所以他才会站在这里,打算跟北野由美等人一起,将自己所熟悉的,咏春武馆的人杀死。
只是叶天赐没有想到的是,形势就跟北野一郎想像的完全不同。
他们,被算计了。
而李万豪,也根本就没有死。
“回头?我想不到,我可以怎样回头!“叶天赐大喝一声,他同样手持双刀,扑向叶问。
面对叶天赐的双刀连斩,叶问出刀挡格,金铁交鸣之声在空气当中传开。
“因为我,爹被由美所杀,因为我,广佛武术界分崩离析,我已是做了太多,太多不能原谅的事,即使爹实际上没有死,我们亦无法,再回到当初了。“
叶天赐的话,叶问又何尝不明白?
正因为明白,所以叶问才想要知道对方的理由,只要有理由,那么便可以将这些过错,都推到常樱商会,推到北野一郎身上。
但听到叶天赐对那个北野由美亲切的称呼,叶问叹了一口气,咬牙道︰“大哥,你真的完全投向了常樱吗!”
叶天赐面露痛苦的神情,他虽然一直在出刀,但是他的刀,却没有去尽,丝毫没有八斩刀,刀无双发的感觉。
这点,才是叶问在接连询问的原因所在。
叶问便知道,叶天赐在犹豫,在挣扎,这也让叶问断定,叶天赐便有所隐瞒。
“问儿,不要再说了,今天我们的一战,是不能避免的了,接下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便来拼吧!”
叶天赐用力将气一吐,坚定心神,刀招变得狠辣无比,继续大喝道︰“从一开始,我便不可能回头,而且你们布下这个局,本来也没打算放过出现在这里的任何人吧!”
叶天赐的话,让叶问的气势一窒。
的确,就如叶天赐所说的那样,今天,白皓轩和李万豪,便没有打算放过任何一个人。
叶问,只是在作最后的挣扎,想让他的大哥回心转意,到了那时,也许叶天赐的老丈人,会愿意原谅叶天赐呢?
抱有一丝侥幸,叶问才主动对上叶天赐,并想从对方口中得知原因。
“怎会从一开始就不能回头?大哥你这些年为精武会,为广佛武术界所做的事,大家都看在眼里,如果不是的话,大家又怎会那么简单地就让你坐上会长的位置呢?你一定是有苦衷的对不对?”
叶问无视了叶天赐的质问,继续劝说道。
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是叶问依然在尽力尝试唤回自己所敬爱的大哥。
“苦衷?苦衷就是,我本来就是常樱人!只是混进东华当卧底的!”
“什么?!”
叶天赐的话一出,不光是叶问,就连在一旁,各自对上不同对手的李万豪,美慧和吴仲素等人,都愣了一下。
他们都知道,叶天赐从小便被叶问的父亲收养,又怎么可能是常樱人?
而如果叶天赐没有说谎的话,那么常樱安进东华的卧底,内应,会只有他一个吗?
想到这里,李万豪便惊出了一身冷汗。
常樱,不光是在明面上,以钱财利益收买东华上层,在暗中,更已经安插了不知多少,像叶天赐那般看似身家清白的内应进来,其狼子野心,已不用多说。
“阿问!不用再说了,快把他杀了!“李万豪阴沉着脸,大喊道。
另一边跟同伴围攻北野由美的美慧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专心对敌。
叶天赐的所作所为,终于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再对他抱有希望。
只有亲自目睹叶天赐当时惨状,跟父亲一起将对方带回家的叶问,仍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不可能……你别骗我!”
“别再犹豫了,我根本不是值得你相信的大哥,我们恩情已绝,快出手吧!”
叶天赐大喝着,一刀刺向叶问,在这危机时刻,叶问只能提刀接招。
叶问仍在思考,但是无论他怎么想,都无法得出另一个,叶天赐背叛的理由。
叶天赐的行动,没有任何先兆,他是突然便作风大变的,而他本身,就绝不是会做出那种事的人。
而按照叶天赐的说法,这原因便只有一个,这是因为,常樱一方的命令到了,让潜伏已久的他,需要按照命令行事。
这就是真相。
就算叶问不想接受,也不得不接受的——真相。
心神因震惊而不稳的叶问节节败退,手臂,身上都被斩中了。
也许是因为退得够快,所以伤口都不深。
叶问微眯着眼,泪水自他的眼中涌出。
‘一起陪我长大的大哥,终究还是离我而去了。’
视线被泪水所遮,但是叶问的感知,出手却没有多大的障碍。
咏春的练法,本就主练主要提升感知能力的炼皮。
心中的悲伤化作愤怒,叶问连出三刀,但都被叶天赐轻松挡下。
泪,同样在叶天赐眼中出现。
他是知道,今天自己的败亡,已是必然的了。
但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不能收手,反而要出尽全力。
‘问儿,你要振作。’
一边流着泪出刀,叶天赐一边想着。
‘提起精神,豁尽全力,只要能将我这个侵略东华的常樱人杀死,你便可以成为万民景仰的大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