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莲侧过脸对李青青说:“常生他大爷是不是怕常生回村受人的气,今儿个倒应了。”
李青青担心常生听了李莲莲的话,心里头麻烦,于是说:“今儿的事也不是个事,常生以后说话做事注意点儿就行了。”
李莲莲又对李青青说:“是不是常生大爷怕常生回来娶媳妇的时候,他不贴补吧,怕人笑话,贴补吧又舍不得,那个人过于爱钱。人们说他没娶过媳妇是就爱袭人的过于挑剔耽搁了,我看吧是舍不得花钱。”
李青青不愿意随便给人家下结论:“常生他大爷最清楚,别人都是瞎猜测。”
李莲莲继续做分析:“过于爱钱的人省不得(不懂得)亲人,常生他大爷还是不亲常生,不跟他二大爷一样,他二大爷那可是真亲了。”
李青青以她的切身体会,对李莲莲说,其实是有意说给常生听:“他大爷爷不是不亲,是亲法不一样。再说亲不亲,管他的呢。人还是得个人亲个人,个人靠个人,谁亲也不顶事,靠谁也不顶事,”
“你说的是对的,”李莲莲表示赞同后夸常生:“常生生得精明,长得油条水活的,人见人爱,不愁找个好媳妇。我听建华说,常生会武功,艾玉和高贵两个合起来也打不过他,不是就一点儿也不怕,是条汉子,”
张二牛信口说道:“常生长得好,不用说大闺女小媳妇谁也爱见,就是二老板也爱见得不行。”
李莲莲扭了一下张二牛的嘴:“你这个烂嘴,又灰说呀?”
张二牛捉住李莲莲的手:“莫非说得不对?你问仙霞我说得对不对。”
刘仙霞红着脸,手指着张二牛:“不听你说。”赶紧捂住耳朵。
张二牛看着刘仙霞说:“爱悦爱了常生,你也爱了,是不是?你还把耳朵捂住了,把眼睛也捂住吧。爱就是爱了,怕甚?不要嘴里头不敢说心里头的话。”
李莲莲“哈哈哈”笑罢说:“我可爱二牛子心里有甚说甚了,跟我一样。不过,我跟你二牛子说句实话吧,心里头有甚说甚,也得看势色呢,说话不看势色,那叫愣。”
“我咋就不看势色?”张二牛看了一眼李青青而后对李莲莲说,“你问我刘明嫂,我说话看不看势色?”
李青青没想到张二牛给他出了个难题,这话实在不好回答,因为她对张二牛的说话极不看好,却又不能直端端子地说出来。
她想了一下,说:“二牛子心里有话敢说,挺好,不要说妨事话就行。”
“我没说妨事话吧,”张二牛问李青青。
“没说,你又不愣,”李青青不想叫张二牛知道她内心里想的是甚。
李莲莲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张二牛见刘仙霞站在门口偷笑,没头没脑地问:“你就是爱了常生了?看你穿的衣裳就知道了。”
刘仙霞正要反驳,常生说话了:“看衣裳就能看出来,你到大街上找跟你衣裳穿得差不多的女子去吧,找见以后你就问:‘你是不是看对我了?’”
众人听了都笑了,笑罢,李青青对李莲莲说:“仙霞这身衣裳是我妈给做的,你看做好了没?”
刘仙霞走到李莲莲跟前叫她看。
李莲莲撩起刘仙霞的白衫子看着蓝色西裤的裤腰说:“做得挺好,你妈挺心灵。”
李青青说:“我妈做闺女的时候就可会裁剪刺绣呢,买下缝纫机以后去前滩跟教堂神父学了一个月就能扎了,我也想买上一台缝纫机学裁缝呢。”
“快买吧,咱们村没裁缝。你妈是裁缝,你跟你妈学裁缝多方便。你学会以后,咱们村的人做衣裳倒不用出村了,”李莲莲鼓励李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