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拽了拽自己的衣裳。

他身上的衣裳已穿了好几年，极不合身，一番番折腾下来，如今简直不堪入目。

他有点自惭形秽。

忽然很想念他的朋友——那两只鹰。它们可不会嘲笑他衣服破烂。

“喂！小叫花子！过来！”一个人喊道。

张小寒愣了一下。

“小叫花子，叫你哪！过来！”

小叫花子？

是叫我吗？

张小寒循声望去，只见街角站着一个中年胖子，笑嘻嘻地，正向他招手。

“叫花子？”

好熟悉的称呼！

我不做叫花子好多年！

他想起死去的爷爷，是好心的爷爷收留了他。

可是爷爷死了，他又变回叫花子了。

张小寒走过去，打量着胖子。

胖子脸上挂着和蔼的笑，“饿不饿？大爷带你吃肉包子去！”

说不饿是假的，可是天上会掉肉包子吗？

“我认识你吗？”

胖子笑得更慈祥了，“这孩子，大爷这不是怕你饿坏了？你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王胖子是大善人！跟我来！包你吃上肉包子！香喷喷的肉包子，咬一口流油哪！”

张小寒便跟他走进街角的一个大院，倒是不远，片刻就到了。

胖子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喊道：“老婆，快上肉包子！”

屋里走出一个脏兮兮的妇人，见到张小寒，笑嘻嘻道，“哦，哪里来的小兄弟啊？”

这一男一女倒真有夫妻相，脸上总是笑嘻嘻的。

张小寒道：“姐姐你好，大爷说有肉包子吃，是真的吗？”

妇人愣了一下，白了一眼胖子，又笑嘻嘻说，“呸！什么姐姐大爷的，老娘是他奶奶！”

胖子连忙道，“别废话了，还不拿包子去！”

胖子和妇人笑眯眯地看着张小寒狼吞虎咽。

张小寒边吃边说：“真好吃！大爷，姐姐，你们也吃啊！”

妇人笑眯眯地说，“你快吃吧，我们不饿。”扭头又对胖子道，“还不赶驴车去？”

胖子答应一声，便笑嘻嘻地出去了。

“赶驴车干嘛？”张小寒问。

妇人笑得有点不怀好意，道：“过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你先吃包子。”

“包子有毒……”张小寒嘟囔一声。

“噗通”，他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醒来的时候，张小寒发现自己躺在驴车上，手脚都被绳子捆着。

他摇摇脑袋，感觉晕晕的。

身下的驴车一路颠簸，颠得他浑身难受，肚子里翻江倒海，他禁不住“哇”地吐了一滩。

赶车的胖子听到动静，回头看到他吐了，“你这小子，弄脏了我的车！”

“王大爷，你这是拉我去哪儿？”

胖子笑嘻嘻地道：“少问！过会儿就知道了！”

驴车颠簸得更加厉害，进入一条狭窄坎坷的山路。

“孙爷，小的又送羊来了！”胖子笑嘻嘻地道。

被称作“孙爷”的汉子打量了一下张小寒，皱眉道，“还是个娃娃？老子要他何用？”

孙爷身边的一个瘦子道：“孙爷说的是，这小子能顶啥用？”

胖子连忙笑道：“呵呵，孙爷您英明，这小子个头不小啊，养个两三年，不就顶用了吗？”

那孙爷沉吟一下，道：“嗯，好吧。”掏出一块银子递给胖子，“下次上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