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她对武庸这俩月行散放浪之举也是颇有怨怼了。
“嗯!我已知晓了。”武庸似是不知,只轻轻点头。
远处,雷营葛道人已卸下了银甲,以一袭道袍打扮,右手高举,托着一颗宝丹,左手于腰间抬一铜盏,内含金津玉液,双腿交替,大步朝武庸走来。
外丹道只分为四个阶段。
日月之华气照耀天地,太阳、太阴、冲和三气交腾,直一千零八十年”,结“精气丹砂”!
再又一千零八十年,精气丹砂变为“朱砂”。
养育又一千零八十年”,朱砂化育为“天然还丹”。
再得一千八十年,合四千三百二十年,元气足生,天然还丹成“天铅自然还丹”。
十天罡地煞之数为一周期,养育四周方得一枚“天铅自然还丹”。
然,天铅自然还丹难得,即使天庭纪元,诸仙也数千年难出一枚这等神丹。
故而这一道外丹法就是将万物之生变合于一丹,又以灵药宝材洗练,以上品风道金丹为基,将那三千两百四十年熬炼缩至七七四十九日。
耗费灵药七百二十株,大药三万九千六百余,宝材四十九种。以金丹法力萃取。
练就了这一枚太一青玄大丹,堪堪位列三阶-“天然还丹”!
以此丹为基,以丹气淬神,可成外丹三转-炼神返虚。
“外丹已成,此丹号太一,属青玄,内蕴风、火、云三道,成太一青玄天然还丹。”
葛道人手捧金津、玉液、还丹,脚踏七星步,着紫绶法袍,一步一晃,身含金光,遇墙穿墙,须臾间就走近了武庸身前。
“金石之性侵入骨髓,热毒亦不过堪堪入腑,看来宗子这幅身躯果真强朗,合该入此道。”
“金津玉液,请满饮!”
葛道人将左掌持握的铜盏递到武庸身前,肃然道。
盏中便是九炼后的金津玉液。
白金黄石,合而成金,金成朱丹,还如药金。朱丹成汞,汞反成砂,砂反成汞,丹法之性便是如此,九炼九变,还复本真。
武庸见状也不扭捏,双手接过这一盏金精玉液,抬至唇边,一饮而尽。
此液入得喉中,初时稍显苦涩,下腹后却是回味无穷,一经入体,就有奇异香气自武庸的每一个毛孔中散发,令闻者心旷神怡。
“此丹,炼得齐齐四十九日,耗费武氏近千万道铢,内含风、火、云道韵,纳入气海,则内世界韵生,法力自成!”
“请服丹!”
葛道人将这一枚太一青玄天然还丹托起,环顾四周,向武氏众修介绍此丹底蕴以及耗损。
这一刻,他的思绪仿佛又回到了生前,十万年前?还是二十万年前?记不清了。
当时也有凡世君王,高德雅士向其求丹,当初也是如此。
只是那一纪,宝药难寻,不似今世,九州大界征伐诸天,掠夺各界灵机,洞天福地无数,灵脉之中又有诸多老药大药灵药.......
此丹位列三品,已然是从葛道人手上练出,分属品级最高的大丹了!
“好!”
武庸将那铜盏随手一丢,双手接过那枚天然还丹,平举捧至鼻下,轻轻一嗅。
正欲张口服下。
这枚金丹便似有了灵性一般,陡然融作流光,自他唇齿间入得腹中,直直在气海扶桑木顶化作一颗青阳大日高悬。
青阳所照之处,气海灵力便开始消退,青玄法力开始自气海映照全身,再以扶桑木为核心,途经经络,缓缓的侵蚀周天窍穴........
“外丹既成,你平日还需分金石药性,多修变化,这篇《抱朴子》便是与此丹相应的总纲,你自习罢!”葛道人轻声告诫,将一册玉录教至武庸手中。
“多谢葛道,庸感激不尽!”武庸接过丹论,对着葛道人深深一揖!
单修道兵法谈何容易,但若有了这一外丹法为辅,武庸只待成就护法大尊之位,又有丹道修行在身,四转可期!
“先别高兴的太早,我还有话与你分说。”葛道人肃然一喝。
武庸闻此,挥手屏退众修,与葛道人站到一起。
“这寒食节的位面大征,五雷营去不了!”
葛道人摇了摇头,开始回顾着数万年前的道庭秘闻。
“我等不管是天兵神将、城隍土地、山神阴兵........实则在上一个纪元早就已经死了!”
“道庭初立后,有大法力者,遍访三山五岳、七水四渎,从古天庭的残桓遗址、废弃的道观、残存的神庙、香火断绝的城隍........”
“将我等已死之人的残灵,从破碎的九幽下重聚,合十万八千众。”
“及后面九州安定,我等十万八千兵将拆分为近千草神营,分予对九州有大功的上中品世家。五雷营便是拆分后的其中之一,荀氏的城隍兵也是如此!”
“各世家供养草神营,我等亦保护各家香火不绝,但归根结底来说,我等仍是道庭之众,担负着九州重任,等闲不得离开九州。”
也就是说,他们这道庭的十万天兵天将,受世家供养,力保各世家香火不绝,但终究,他们是道庭的兵。
这些草神猖兵的最高指挥权只在那玉京山上!
十万八千草神猖兵受九州各世家供养,这便是道庭建立后,九州大界的第一道防线。
因此,律令第一条,各营不得擅离九州!
“那界外大征你带煞营去便可,那血道小鬼的实力也足够护你周全了!”
“将来征伐大祀也只管那煞营就罢了,毕竟,煞营才是你武氏祖祖辈辈一手造就的!”
“这《抱朴子》权当是我代上一纪的外丹仙翁们寻了一传人。”
葛道人对着武庸轻轻一笑,摆了摆手。
“外丹既成,既照着丹法苦修不辍,即使未能推陈出新,也足够用了。”
“且去,且去!”
谈笑间,葛道人便化作雷光直入祀庙,化作一尊灵牌,五雷营-太虚雷元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