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晚上,陈正南又处理了车辆的护栏裂痕之后,崔大把让刘二把去账上支了300文钱赏给陈正南,支给他先用,又同了刘二把带他去小酒馆饱餐了一顿酒肉。
席间,崔大把对刘二把说:“二把子,我以前学过几天麻衣相法,今日近观之下,我看何老弟面相清秀,宅心忠厚,额上洪亮,人中悠长,将来不仅能够高寿,还一定是个大富大贵的人。”
刘二把点点头道:小何让人一见之下就有亲近之感,为人还特别实在,做事稳妥,将来必有一个好的前程。
陈正南虔诚地向两人拱手致谢道:“感谢两位大叔夸赞,晚辈已经到了山穷水尽之地,正在要饭谋生,要不是两位收留,真不知还活上几天几日,哪还敢求什么长寿福报?晚辈年少不知世事,才薄学浅,路途上的事更是一无所知,还望两位大叔以后多多关照。”
“你做得已经很好,要不然,今天晚上我们两位也不会在这里单独请你小酌。至于关照,那是自然,毕竟你还年轻,初来乍到,刚入这行要学的都还在后面,我们自当会引导你些。”崔大把说着向两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陈正南连忙站起,将杯中酒喝下去,方才坐下。
刘二把冲陈正南道:“小何,我们常年在外赶马送货,人走江湖不论辈,虽说我们比你年长不少,但以后大家伙都还是以兄弟相称为好,你以后就喊我们崔大哥、刘二哥就行,这样显得不生分,亲切些。”
陈正南惊道:我哪里敢,不敢,实在不敢。
崔大把道:什么敢与不敢的,你且听了就行。
陈正南只得道:是,恭敬不如从命,如此,小弟高攀了。
刘二把说:这才爽快。
“刘二哥,”陈正南道,“敢请问二位大哥,我们这一路南行,不知道去往哪里?”这个忘了告诉你,崔大把答道:“我们是去往长江边上的安庆府,我们在那边有接货的多家货栈,我们这趟带过去的都是皮毛、药材之类的北方货,回来我们再带些茶叶、山货、丝绸、细瓷之类的南货回来,一年三趟,年年如此。”
当天晚上三个人喝得尽兴,谈得开心,直到打更地上了街,三人方才回马车店睡下。
这一天,崔记马车队到了沂水县西边,眼见天晴路好,崔大把和刘二把商议了,为了节省时间便不再绕行去沂水县歇息,而是直行向南,奔商州而去。这样是省了半天的路程,只是当天晚上得露宿在道边。好在这一路平坦,民风淳厚,平素没有听说过有恶人出没,当下马车队便一路向南。
渐渐眼看近黄昏,刘二把骑快马在前面探路,忽然他拍马回来对崔大把报告说:“大哥,前面五里多,路边向东两箭之地有一个土地庙,已是破败无人。我们今天晚上就睡在那边,各方面都好。”
“那是最好。”崔大把当下喊道:大家伙提起精神来,还有五里地就到了宿头打尖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