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狗水性好,陈铁驴会不会游泳我不知道,黑狗在水里拼命的游,搅的水哗啦哗啦的响,我听到水库边上有女人在说话,感觉有好几个。
水库这里淹死了许多人,前几年山底下有个拖拉机司机,开着拖拉机拉着几个人上山打野菜。
这里的路很小,但拖拉机可以上去,司机拉着人上山打完野菜,下来的时候,拖拉机开到水库边上,司机和车上的几个女人在聊天,一个没注意,拖拉机就掉水库里了。
车上七八个人,都淹死了,奇怪的是他们提的篮子都在水库边上放着,而且还放成了一排,摆的整整齐齐的。
县里的消防队接到通知,把拖拉机打捞上来,尸体才慢慢浮上水面,总共是八个人,打捞了七具尸体,少了一个女人的尸体。
拖拉机翻下去,人都被压在车厢下面。
一下子死了七八个人,县里还对这件事情很重视,县里通知公安局,一定要严查开拖拉机拉人的。
一个活口都没留下,但是成里却传疯了,说拖拉机是被人推下去的,司机在水库上乱说话,所以才被推了下去。
晚上这里能听到拖拉机的引擎声,那几个死者的家属时不时的会跑这里烧纸人纸钱祭奠她们。
我水性不好,不敢下水,黑狗游到堤坝旁,我拉着堤坝上的一个柳树枝顺着堤坝溜下去。
黑狗让我把陈铁驴先拉上去,我把手伸下去,黑狗却给了我一把头发,而且还是女人的,一大把黑的发亮的头发,被水侵泡了,有点份量。
我提起来还滴着水,黑狗看着我手里的头发,他愣住了。
“这……”
我把头发扔了,让他赶紧去找,黑狗一口气还没缓均匀,又一头扎进水里。
一群乌鸦乱叫着飞了起来,一个猫头鹰落在我手抓着的柳树上,叫了几声,我使劲的晃了几下柳树,突然咔擦一下,柳树枝断了。
我人已经掉进水里,柳树枝慢慢的沉了下去,我的手插进堤坝上的泥土里,堤坝上女人说话的声音时断时续。
突然我感觉脚腕上缠了个什么东西,我拼命的挣扎了几下,一只手伸下去,在脚腕上乱摸几下,抓到了一个东西,提起来一看又是那把头发。
我举起手使劲的甩了几下,一撒手,那把头发扔远了,听到水面上吧唧一声,头发又落在水面上,随之一个女人的惨叫声传来。
这声音很清醒很正切,我感觉离我很近,黑狗扎了几个猛子,找到了陈铁驴,陈铁驴在上游,不知道怎么会逆流漂了上去。
我得想办法爬上去,等黑狗,黑狗已经没有力气了,我挣扎了几下,手扣着护坡砖慢慢的往上爬。
“拉我一把!”
一个女人声音从身后传来,我猛的一震,手脚并用疯狂的往上爬,防坡砖很滑,一个不小心又溜了下来。
那个从堤坝上掉下来的纸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漂了过来,纸人头上顶着我扔出去的那把头发。
在水里,没办法施法,跟没办法画符,没纸,没毛笔,画符就要人血,得咬手指头,在地面上不成型也要相似。
那个纸人就在我身旁,我用手轻轻推开突然一个女人的淫笑声传来。
我心里一阵发毛,今晚这是要瓮中捉鳖,黑狗抱着陈铁驴游了过来,我一只手抓着防坡砖,黑狗把陈铁驴给我,我抓着他的胳膊。
那个纸人在水面上一起一伏的,黑狗突然游过去,一把抓住纸人,纸人中间有根支撑棍,他把支撑棍抽了出来。
我想阻止他,他已经拿着棍子游回来了,黑狗把棍子插在堤坝上,抓着棍子要爬上去,我让他小心点,这东西可能不结实。
黑狗气呼呼的说:“少废话,把人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