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后方的明黄马车幕帘掀开,黄景阳径直走了出来,随意冲着李世民拱了拱手。
“大胆逆贼!陛下在前,安敢如此不敬?!”
见黄景阳那副懒散模样,当即便有朝中老人出声怒斥。
黄景阳闻言蔑然一笑,道:“长渊侯,如今老夫作为吐蕃副整事,食邑二千户,论官职比你大,论爵位比你高,现在又是出访的使臣,你这样与老夫说话,难道就不觉得自己失礼?莫非当真仗着劳苦功高,便能对大唐礼法置之不理?还是说,你长渊侯眼界太高,看不上我们吐蕃?”
听着黄景阳这番鲜廉寡耻的话语,先前出声的老者不禁一阵语塞,指着黄景阳的手指连连颤抖,显然是被气得狠了。
长渊侯身旁之人见得情势不对,赶紧上前伸手将其扶住,小心搀到一旁坐下。
场间其余人等,尤其是与那些黄景阳相熟的老臣,皆是被这番话气得不轻。
只是看看城墙之上身形萧瑟的李世民,众臣再如何咬牙切齿,也只能生生忍下。
如今大唐势弱,便是直欲生啖其肉,也得等到吐蕃退兵之后再说。
见长渊侯退下,黄景阳才撇嘴笑笑,继续说道:“陛下别来无恙,自半月前老臣被勒令回乡至今,陛下倒是又消瘦了些,想必这半月里,日子也太不好过吧?”
黄景阳越说语气越冷,面上满是报复得逞的得意之色。
想自己也是堂堂开国功勋,高祖亲封的西海侯,在这长安城中,那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可是半月之前,自己不过是谋取一名平民的丹方,这李世民竟是不顾开国之功,一道口谕就将整个西海侯府送回封地,无诏不得入京。
这下可当真是将西海侯府打入了地狱。
自己所受的白眼与嘲笑,都还只算是小事,可是这李世民竟是如此狠心,竟让西海侯府的后生都不得入京。
不能入京,便就不能入得七学三馆,就更谈不上入朝为官了。
如此情形,即便是守着个侯爵之位,自家又能撑得过几年?
恰逢此时,每日从益州传来的战报,无不证明着大唐快撑不住了。
黄景阳思虑数日,一方面为自身、为后人前途考虑,一方面心中终究还是忍不下这口气,索性便举家投了吐蕃。
不就是一道丹方吗?我西海侯府得不到,你李世民也休想轻易吞下去!
带着高价收购来的数包王帅傅方便面,黄景阳亲赴吐蕃使团,以他的名声身份,自然轻易便见到了吐蕃大相禄东赞。
禄东赞尝过方便面的神异,亦是对其赞不绝口,当即便传讯逻些,奏请松赞干布。
松赞干布的反应与禄东赞如出一辙,不过一日时间,黄景阳便正式出任吐蕃主理法务的副整事,食邑二千户,身份更胜从前。
看着宫墙上面色铁青的李世民,黄景阳面上不禁笑意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