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看着姜小寒犹如降临凡间的魔头，浑身上下散发着浓郁的邪恶气息；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煞气让它一时迟愣。

它知道姜小寒这是魔怔了，此时它的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神情。接着做出一个惊人的举动。

它把胳膊显出原型，又把全身的鱼鳞片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剑的模样，随后用力刺向逼近的姜小寒。

只见那鱼鳞幻化成的剑，变成不知名的液态；正慢慢融入姜小寒的身子，随后消失不见。

此时的姜小寒魔气瞬间消失，恢复原状。

清醒过来的姜小寒望着近在咫尺的人鱼，心中不由大惊；随后感觉到手臂的异样，抬手间看到了一把布满鱼鳞状的剑。

人鱼的脸色犹如白霜，似乎是消耗掉了所有的力气；看出姜小寒的异样，连忙解释：“你刚才进入了魔怔，这是我的护体法器；它可以阻拦一切不利于自身的攻击，包括意识形态！”

姜小寒听到他的话，这才想起之前所发生的事情；魔怔是真的，对话是幻觉。也就是说一切都是幻觉，他在幻想与魔怔的自己对话。对于那心魔的自己，其实是把人鱼当成了他！

姜小寒冷静下来后，身后顿时生出一身冷汗；刚才的事情，现在想起来依然感到后怕！若是自己把人鱼当成了心魔，斩杀了他；那自己岂不是真的斩杀了最后一道本能，这本能是想就此作罢。

意思是，人鱼其实不坏；把他当成人类，放了他而已！

姜小寒看着自己的手，以及那鱼鳞幻化成的剑；再怎么愚蠢，也猜出了怎么回事。况且这人鱼所述，这是他的护体；可以阻拦一切不利于自己的东西，包括诱惑自己的心魔！

若不然，姜小寒便被心魔所吞噬；他不再有正义，只有魔教那样的杀戮！对于眼前的人鱼，他的心里却是无比复杂！

只是这鱼鳞幻化成型的剑有些奇怪，它居然与姜小寒的身体融为了一体；他也能感觉到存在，不知是何原因。

“谢谢你！”

姜小寒说出这话时，就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说是本能吧，但对方是个妖兽；说不是本能吧，确实是无比诚恳的说了出来。

人鱼见他知晓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心中欣慰许多：“这鱼鳞可以根据你的意识，幻化成各种形态！”

说到这里，不顾吃惊这姜小寒解释道：“一旦赠出赠出，无可继承也无可收回！”

这一句话彻底把姜小寒的想法扼杀在摇篮中，但是姜小寒实在想不通；对面的人鱼为什么要这么做，自己和他无缘无故。而且是对立的关系，自己是要来杀他的；是他的敌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姜小寒还是开口询问，有些事他知道不能与妖魔鬼怪有太多交集；比如眼前的人鱼，似乎对他的心理冲击很大。若是正派有人知晓，恐怕他难以在正派立足；甚至还有可能，把他划分出去。

人鱼呵呵一笑：“我期限已到，怕是……我有个小小的请求！”

姜小寒见他身子无比虚弱，仿佛随时可以去一样；眼前的状态，似乎是回光返照那样。虽然内心深处无比挣扎，本能的想让他坚持住；活下去，不好吗。

但姜小寒并未这样说出来，而是一言不发。

人鱼看他模样，似乎猜了出来；语气温柔，且又诚恳：“其实我早有准备，和你无关；你尽可放心就好，就当是回礼吧！”

姜小寒不知如何开口，但还是点了点头。

人鱼见他应了下来，露出欣慰的表情：“等我去了后，把我的尸身烧成灰；洒在湖中，我要与她常伴在一起。”

姜小寒目光复杂，内心深处一直在纠结；可又见人鱼如此坚定如此渴望，也没有拒绝。像是默认了一样，一言不发。

“我就当你答应了！”

说着，他又伸开了手；只见一个熟悉的玉片，显露在姜小寒面前。

姜小寒看到熟悉的东西，心中无比惊疑：“你怎么会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