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棕色的房间,左边的墙;右边也是墙,两墙相隔三丈左右。前面的贴了纸画的窗户,上面涂满了水墨彩;有个竹子的形状,无根也无尖。
中间摆放着桌子,茶具放在上面已经落了灰尘;仅靠窗户的是个书案,几个毛笔挂着。若是无风时,平静无常;若是有风时,偶然会摆动。
纸上圈圈画画,留着点滴的墨;像个残缺的景色,黯淡无光!这或许是多天前的事,上面的墨水早已风干。
秋知雪拿了起来,当自己是个知心人;成为欣赏者,却怎么也看不出好坏。
她的身后,是一张盖着被子的床;被褥下,一个人平静的躺着。除了心跳和呼吸,并无其他动静。
秋知雪把纸张放下,捏出一个小手印;上面的指纹,清晰可见。看到这里,她又弯下来柳腰;摁住了纸张,用红唇吹了数遍。见尘土已经消失,这才缓缓起身。
微微一笑,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仿佛是万年,又像是永远;有些时候她甚至会想,或许相遇是缘分;但成了友谊,失去了就会有点想念。
秋知雪的朋友是不多的,姜小寒姑且算一个!
至于时辰,在她眼里只是同门师兄;半生不熟,也算说得上话。有时候她也会觉得孤寂,毕竟自身的优势让自己成为孤人;偶尔的任务,也都是换了又换。对姜小寒来说,算是最多的人了吧。
孤寂的时候也会幻想,虽然这么多年早已习惯;这是两回事,习惯不代表没有渴望。姜小寒的数次出现,恰好弥补了她心中的遗憾。
其实她的要求不多,虽不至于知心知底无话不谈;最起码也要像个朋友那样,你说我听。
其实她是个聪明的女孩,能猜出姜小寒的所作所为;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在她心中绝对是为了还命。毕竟曾经有那么一次,自身也是如此。
在她眼里看来,那次的活下来与如今的活死人是不同的。若是姜小寒站在她面前,依然健康的喊她师姐;或许心中不会有这种内疚,也不会有这种自责。
她算是衡量了一下,得出了这样的结果。不过,所谓的朋友躺下来了;内心深处,别提是多么的失落。
秋知雪走到姜小寒的窗前,自然的坐在床边的木凳上;与前几日一样,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从床的上头,到被褥;最后目光落在了姜小寒的脸上,面色萎黄!
“你不该替我抵挡的!”
“活着醒来不好吗?”
“与我说话的人不多,其实……你是最正常的一个。”
秋知雪用她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像是诉说;言语间流露出的友谊之情,但又无奈。
她今日与往日不同,这么多天了似乎没了耐心;心境也在发生着变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今日却说了个不停。
“甬道的时候,其实我想知道你在幻境里的经历。”
她看了一眼毫无反应的姜小寒,叹了口:“你不说也没关系的,只是……只是……”
“只是你为何喊我名讳?”
秋知雪吞吞吐吐,似乎是羞涩;脸上有些发烫,最后银牙一咬说了出来。
“你为什么会喊我名讳?”
“为什么喊?”
秋知雪重复着疑问,闭上了眼睛;琼鼻用力一吸,小肚子起伏不定。像是做了什么解决,突然目光变得柔和起来:“你若是醒来,我……我……你喊知雪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