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圣明啊,早就该将这些奸商杀光。”
“对!还有魏家、李家那些米铺,全都应该查封。”
......
听着百姓的议论,朱由校转头对跟上来的刘若愚吩咐道:“你听见了吗?凡是囤积居奇的奸商,都给朕抓进锦衣卫诏狱中。”
“老奴遵旨!”刘若愚低声应道。
两人路过之前的米铺,正好看见那店小二正被锦衣卫戴上枷锁。
这人也是搞笑,都要进诏狱了,居然依旧手拿着《金瓶梅》不放。
朱由校轻摇着头,正欲继续向着皇宫而行,却看到人群中有一人非常眼熟。
“那人不是史可法吗?怎如此邋遢?”
刘若愚顺着皇帝的手指方向看去,只见史可法满脸胡茬,头发脏乱,士子服上更是遍布油迹,像是很久都没有洗漱过的样子。
朱由校三步并两步走了过去,轻声道:“史兄,好久不见!”
“你是?”
史可法抬头,双目浑浊,犹如老人一般,盯着朱由校看了许久,都没有认出身份。
“咱们八月底见过,难道史兄忘记了?”朱由校提醒道。
史可法皱眉细想,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拱手道:“原来是朱兄啊!”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去上次喝茶那里吧!”
朱由校完全不给史可法拒绝的机会,一把就抓住他的肩膀,将其往茶馆拖去。
“使不得!我浑身脏成这样,唉,朱兄,你不要强人所难。”
史可法不停摇头拒绝,可刘若愚也上前帮忙了,自然不会给他脱身的机会。
不多时,三人就走到了茶馆。
店小二刚打算出门迎接,却在看清了史可法的面容后,连忙退后两步,冷声道:“史公子,你怎还来?若是不把之前的欠账结清,我可没有明前龙井给你喝了。”
“我家公子有的是银子,别狗眼看人低。”刘若愚冷声道。
店小二这才将注意力放在朱由校身上。
他也是极有眼力之人,一眼就看出了朱由校身上的衣服价值不菲,顿时换上了笑脸,躬身笑道:“是小人有眼无珠,公子请入雅间。”
“哼!”
朱由校冷笑一声,拖着一脸尴尬的史可法就走上了二楼。
两人刚一坐定,史可法就拱手说道:“朱兄何必如此,我史可法现在已是毫无前途之人。”
“史兄为何如此说?难道你也因传播东林学说被礼部革除功名了吗?”朱由校问道。
“那倒没有!朝廷既有严令,我怎敢再犯?”史可法答道。
“那你为何说没有前途?朝廷又没有命令不准你不参加科举。”朱由校道。
“唉!”
史可法长叹一声,惨笑道:“天下人谁不知道我史可法是左师的弟子?我就算参加明年春闱,谁又敢冒着触怒陛下的风险录取我?”
“史兄此言诧异,我大明会试乃是糊名制,考官怎会知道哪张卷子是你的呢?”朱由校说道。
史可法摇头道:“我之前名声太大,文风早就被人熟知了。还有,就算是过了会试又能如何?不是还有殿试吗?”
瞧着他这副颓废的模样,朱由校也懒得再劝,对他口中的理由也不怎么信,转而问了一些河南的情况。
史可法一一作答,话中全是百姓生活如何困苦,自己却没有机会为国效力的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