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迈步上前,想要拿起一块金砖。
没想到这金砖太重,差点从手中滑落,砸到自己的脚。
“陛下小心!”
高文采立刻上前,用双手稳稳接住了金砖。
“可惜只有一层!”朱由校摇头叹道。
不过就算是只铺了一层,这里也差不多有十多万两的金子,足够过個肥年了。
“陛下,这后面还有!”
高文采将金砖放回原处,转身绕过床铺,走到衣柜面前,用力一推,又是一片银光闪耀。
“嘶......”
看着整面墙的银锭,不仅朱由校倒吸了一口凉气,屋外值守的锦衣卫也同样如此。
“这到底是有多少啊?”
“至少得有上千万两吧!”
“不是听说魏忠贤府中没查出银子吗?”
“呵呵,你还真信啊?你可知负责查封此地的千户是谁?”
“啊?那骆千户岂不是要倒大霉了?”
“活该倒霉,他的心也太大了,居然敢将所有银子都贪下来,只交给圣上几千两。”
“是啊,按照以往的规矩,咱们锦衣卫最多只能拿三成,还要给所有参与的兄弟分。”
“他吃独食,活该倒霉!”
......
之前的金砖平铺在床上,很多人都没有看见,因此就没有大惊小怪。
可在看到整面墙的银子后,就没有人能淡定了,所有侍卫都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肃静!”
高文采面色铁青,大声维持着秩序。
朱由校对暴露出来的锦衣卫潜规则充耳不闻,淡声下令道:“高文采,你可以派人通知东厂提督卢九德,让他带人将当初参与此事的人都抓了,严加审问。”
“臣领旨!”
高文采微微点头。
从看见金子的一瞬间,他就知道骆养性要倒了,因此也没有丝毫意外之色。
紧接着,朱由校又下令道:“你就老实呆在此地,给朕看好此处的金银,若是少了一分,朕拿你是问。”
“陛下放心,臣以项上人头担保,不会少了一点金银。”高文采躬身应道。
“留下十人帮着高千户一同看守,其他继续跟着朕走。”
朱由校再次扫了眼屋内的金银,满腹心事,向屋外走去。
这么大数额的金银,居然在史书中没能留下任何记载。
很明显不是信王指使骆养性干的。
否则以那好弟弟的性子,早就在朝廷财政窘迫的时候拿出来用了。
难道是东林党?
可东林党人几乎都被赶出朝堂了,哪还有那么大的能量,能指使锦衣卫办事?
难道是骆养性自己的主意?
这厮确实以贪腐闻名,可他为何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做这事呢?
按照以往的潜规则,只需留下三成,就足够他用好几辈子了。
朱由校眉头紧蹙,不知不觉间就快走到了信王府。
“算了,等抓出骆养性严加审问,就能问出个子丑寅卯了,就不信这厮也跟那些白莲教徒一样,被洗了脑不怕死。”
“恭迎陛下!”
锦衣卫指挥使侯虎涛身穿大红飞鱼服,双膝跪地,躬身拜倒。
他早就得到了情报,知道皇帝正赶往这里,因此一直等在路口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