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般样貌的女子,若是肉身布施,常人的确难以阻挡。难怪你那些信徒没了脑子!”
瞧着气得脸色通红的韩清依,朱由校站出来,手指向远处的残肢断臂,一脸惋惜道:“这些人正值壮年,想来都是有家有口之人,却被你们这些野心家洗了脑,做出这等无君无父之事,以至于只能埋骨乱葬岗,实在是可惜啊!”
听见这话,韩清依反而不气了,面容逐渐恢复冷静,用略带嘲讽的语气说道:“你这假惺惺的模样实在是太可笑了。这些人父母妻儿都已被官府逼死,哪来的家人?他们可能只恨没能杀死你这昏君。”
眼看一时间也问不出什么,朱由校也懒得再浪费时间,朝方正化下令道:“你将这妖女要关押进东厂审问,然后回去收拢净军溃兵吧!”
“奴婢遵旨!”
方正化也喘匀了气,躬身领命道。
朱由校微微点头,又看向黄衡若,继续下令道:“你立刻回锦衣卫衙门,让指挥使侯虎涛带领缇骑将信王府中所有人都控制起来,朕稍后就来。”
韩清依没有招供,但现在嫌疑最大的就是信王了,朱由校也懒得再磨蹭了,干脆先将人控制住再说。
“陛下当心乱贼仍有后手。”
黄衡若却没有立刻领旨,反而郑重提醒。
朱由校摆手道:“京营的兵马快来了,朕已无忧。”
果然,话音才刚落下,京城方向就出现了一些光点。
不多时,这些光点就汇聚成了一条长龙。
“臣救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
张之极身穿甲胄,远远的就下了马,飞速跑来。
紧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世子张世泽,同样身穿着精良的铠甲。
瞧着两人都是满头大汗,朱由校也没那么生气了,摆手道:“算了,你们可遇到了阻拦?”
“的确有四五百乱贼阻拦,臣一个冲锋就杀穿了敌军。”
张之极在十步之外跪倒,单膝跪地。
这些乱贼,还真以为京营兵马是废物吗?
仅派四五百人阻拦,还真以为自己有鞑子的战斗力?
朱由校摇头暗笑,又问道:“可有脑子清醒的俘虏?”
“回禀陛下,俘虏倒是抓了不少,但却一个個面容呆滞,就像傻子一样。”张之极道。
“先关几天,不给吃喝,若是还像傻子一样,就都杀了吧!”
朱由校下令道。
连饿肚子都不知道的人,真就不能称之为人了!
这次遇袭,虽然有几分惊险,但收获也是极大。
白莲教损失如此多的忠实信徒,短时间内也翻不起大浪了。
“先回京城,你们两父子立刻接管京城的防务,不准放任何人出城。”
朱由校心中也是生了真火,这次一定要将京城中的隐患排除干净。
——
此刻,京城中,皇帝遇刺的消息已经传来。
黄立极在自家府中,急得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在屋内走动。
按照常理来说,皇帝有危险,他应该第一时间召集重臣聚于文渊阁中,以备不测。
可想起上次皇极殿中的那场闹剧,他就不由得心生忌惮。
“先命人去宫中禀告消息吧!”
黄立极犹豫许久,终究还是选择了最稳妥的做法。
信王府。
朱由检听到这个消息就面露诧异,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正准备让王承恩把韩爌找来,却想起了皇帝已经不让见客了。
在思虑良久后,他才轻声道:“王伴伴,你说这事是何人谋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