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这么凌厉。

难怪叫杨凌。

宇文述心中不悦，开口说道：“右卫率，令郎不过十岁，却杀气腾腾，真该在这寺庙中多修修佛法。”

宇文化及愣了一下，而后指着杨凌大叫道：“什么？你才十岁？你长成这样怎么可能才十岁？”

他面红耳赤，自己活了三十年，竟然被一个十岁的小孩给欺负了。

杨烬说道：“鹰击长空才是天性，是鱼就得乖乖待在池子里。大隋以武立国，没有这杀气，将来怎么上战场？总不能像个废物一样，在这大兴城里欺男霸女吧？”

说完，他有意无意的看向宇文化及三人。

宇文化及三兄弟表情各异。

宇文化及被吓得往后退了半步。

宇文智及倒是想上去理论，但是他又怕被宇文述打死，只能忍了下来。

而宇文士及则是看着地上，不予理会。

宇文述哼了一声：“老夫征战沙场半生，从无败绩。至今为止，还没有人敢拿这些话说老夫一句不是，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杨烬说：“以前了了，往后未必就佳。我看左卫率以后还是躺在这功劳簿上，吃一些香火福利，不然只怕晚节不保。”

宇文述笑了一声：“无知小儿，专逞口舌之利。”

杨烬跟着笑了一声：“无耻老儿，欠钱不还。”

宇文述瞪眼道：“你说什么？”

杨烬说：“别忘了你与越国公之间的约定，往大了说，这就是你宇文阀与我杨阀的事情，你说我该不该管？”

场间众人不知道他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全都一脸茫然。

只有宇文述心里清楚。

当初，杨广为了谋求太子之位，让宇文述去拉拢杨坚的近臣。

那个时候，杨坚正好想利用杨素取代高颎，将高颎贬为平民。

杨素成了宇文述的拉拢对象。

宇文述通过杨约联系上了杨素，并答应他事成之后，自己以后的半数俸禄归杨素所有。

然而，这个约定只执行了几年，如今杨广即位，宇文述觉得没有必要再给杨素钱了，食言而肥。

宇文述被杨烬噎住，这事本就该皇上出钱，但是他哪里敢找皇上要钱？

本想装聋作哑混过去，结果又被杨烬旧事重提。

他的脸色瞬间阴沉如水。

法密眼见冷场了，想吵好像也吵不起来了，赶忙说道：“二位施主，不知今日来大兴善寺，是烧香还是拜佛？”

杨烬说道：“既非烧香，也非拜佛。我从道信禅师那里听说法密大师这里有一本无字天书，特来借阅。”

法密大师有一本无字天书的事情，大兴城无人不知，杨烬自然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

宇文述说：“京师百万人，至今无一人能参透，你能看得懂吗？”

杨烬说：“莫非你能？”

这还真问到宇文述的心坎里去了：“我年岁渐长，越来越亲近佛法，能看懂几个字。”

他洋洋得意的样子，真是让人忍不住想给他来上一拳。

杨烬倒有些诧异了，没想到宇文述还是个天赋异禀之辈。

他问：“这么说，你也是为无字天书来的？”

宇文述头稍微一仰，傲气道：“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