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烬出了皇宫,抬头望去,夕阳西斜,洒下一片赤红。
他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残忍又忧伤。
哼,这样才好,新仇旧怨一起算。
将来即便是夺了杨广的皇位,他与杨广彼此之间,也互不相欠。
他回到右率卫府,将杨韶和杨师道二人叫了过来。
“阀主。”杨韶二人拱手拜道。
“杨师道,这几日你准备一下,随我去一趟晋阳。杨韶,你领宗团各人练习军阵,往后在战场上若是再遇到刘居士、周罗睺这等高手,也该有些应对之法。我总有不在的时候,不是每次都可以出手。”杨烬说完,便递出一些阵法秘籍。
这是他从古今兵书中领悟出来的阵法,有偃月阵、锋矢阵、鹤翼阵、雁行阵四个阵法。目前来看,以宗团各人的实力,再配合阵法,对付一般八等、九等武夫已经够用了。
“是,阀主。”杨韶接过秘籍,他身为宗团司马,自觉有愧。
“阀主,汉王杨谅便在晋阳,莫非我们此行和他有关?”杨师道问道。
“皇上要召他回京。”杨烬说道。
“我看他未必会回来,如今的京师对他来说,可以说是龙潭虎穴。”杨师道说道。
杨烬赞赏的点点头,杨师道毕竟是个读书人,看得比旁人透彻一些。
“此行过后,便要起刀兵。宗团众人都要有所准备,随时出征。”
“是,阀主。”
杨烬又向杨韶交待了一句:“杨韶,你初次带兵,要多向王文同讨教一番,莫要辱没了宗团的名声。”
“我会的。”
杨烬挥了挥手让他们下去。
杨韶二人一走,杨凌便上前说道:“父亲,我陪你去晋阳。”
“此行太过凶险,为父自保尚可,若是带上你,只怕没有办法护你周全。”杨烬解释道。
“都怪孩儿无能。”杨凌低下头。
“凌儿,你天资远胜于为父,只要你肯勤加练习,将来不可估量。”杨烬说的是上一世。
这一世,他悟性逆天,无人能及。
“父亲,你此次入宫,可否试探到一些情况。”经过劝解之后,杨凌的心情也不再那么低沉。
“杨广与你祖父失踪的事,脱不开关系,可以说整件事都是皇家的阴谋。不过这件事不能在明面上调查,长孙晟又是杨广的心腹,我们也不能将他抓回来审问。
我看,只有找到那个安遂迦,才能了解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杨烬说道。
“祖父,他已经不在人世了吗?”杨凌的心情有些低落。
他记得自己三四岁的时候,祖父总是喜欢抱着自己,总是向着自己。
自己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揪祖父的胡子。
祖父被揪了胡子后,不但不恼,反而开心得很,夸自己很有力气。
“我也不知道。”杨烬沉默片刻后说道,“好了,别难过了。明日我们去一趟大兴善寺,若是能再得一本无字天书,晋阳之行无忧矣。”
“是,父亲。”杨凌毕竟是小孩子心性,悲伤来得快,去得也快。
第二日,杨烬父子二人来到大兴善寺。
还没到寺庙门口,便见到一队浮夸的仪仗队,鲜衣怒马,鸣锣开道。
为首的两人举着两杆大纛旗,上面写着左卫率、宇文。
“父亲,这是谁?这么大排场。”杨凌问道。
“左卫率自然是宇文阀阀主宇文述了。”杨烬回答道。
“原来是破野头述。”杨凌笑着说道。
杨烬也被杨凌的话给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