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
成蟜面色淡然地从甘泉宫的大门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位温婉娴静的女人。
她容颜绝美,肌肤细腻如玉,面若桃花,仿佛明月般皎洁动人。蓝黄相间的长裙随风轻轻摆动,黄色的圆口鞋轻盈地点在地上,她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们的心尖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女人从外表看来,浑身散发着温婉的气质,宛如一位贤惠的夫人静静地陪伴在成蟜身旁。
任谁也难以将她与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罗网天级杀手惊鲵相提并论。
虽然成蟜最终并未如愿得到三位养眼的保镖,但能得到惊鲵的追随,他已经心满意足。
这是赵姬亲自承诺的赠予,而且公开了惊鲵的身份。如今,即便是罗网也无法再对惊鲵发号施令,更别提让她背叛了。
毕竟,罗网虽让天下人闻之色变,但它也只是依附于秦国的杀手组织。
在秦国,就要遵守秦国的规矩。
而此刻,惊鲵已经不再是罗网的棋子,而是他大秦长安君成蟜的姬妾。
成蟜并未急于寻找嬴政,而是悠然地领着惊鲵回到了他的府邸。
府内庭院深深,花木扶疏,一缕阳光透过树梢斑驳地洒在青石板上,营造出一种宁静而温馨的氛围。
“会泡茶吗?”
成蟜坐在精致的躺椅上,抬头望向面前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的女人,嘴角噙着一抹淡然的笑意。
“会!”
惊鲵下意识地点头回答,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对于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心中五味杂陈。
原本,她已接下刺杀信陵君的重任,准备以身犯险,不惜一切代价完成任务。
信陵君威望过高,终究成为了魏国内斗的牺牲品。而成蟜则巧妙利用五国攻秦失败的时机,要求魏王交出信陵君的人头作为赔偿。
魏王和权臣魏庸借机杀死信陵君,长安君成蟜收获名望,两边双赢。
既然信陵君已死,她也不用在执行什么刺杀计划。
而后,她又收到掩日和赵高的命令,留下惊鲵剑,从此脱离罗网,成为成蟜的姬妾,再也不用过杀手的生活。
这种突如其来的身份转变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和无助。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将何去何从,也不知道能否适应这种全新的生活方式。
“好了,别再发愣了,快去为我准备一杯茶。”
成蟜轻敲扶手,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惊鲵从沉思中惊醒,抬头望去,只见成蟜正指着远处的茶座向她示意。
“遵命,君上!”
惊鲵恭敬地回应道,带着些许拘谨走向茶桌。虽然她曾了解过姬妾的职责,但真正身临其境地扮演这个角色,对她来说还是头一回,难免会感到些许不安和紧张。
然而,她也知道自己必须尽快适应这种新的生活方式和身份角色,这是她在罗网学到的生存之道。
惊鲵深吸一口气,不再迟疑,向着茶桌轻移脚步。
“那白玉罐中装的是雪顶银梭,”成蟜在惊鲵走向茶桌时,以轻松的口吻介绍道,“这是我最喜欢的茶叶,产自北方高山雪原。旁边的白玉潮庭杯,则是我日常饮茶的专用杯,记得我外出时也要随身携带。”
当惊鲵走到茶桌前时,成蟜悠然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雪顶银梭,这种产自极寒之地的顶级茶叶,价值连城,真正意义上的一克千金。就连嬴政都觉得他这个习惯很奢侈。
原本成蟜还想改掉原主这个耗钱的喜好,但在尝了一口后,他便绝口不提此事了。
他可是长安君成蟜,秦始皇的弟弟,合该享受这种极品茶叶。
反正他要钱又没有什么用,平日里也没有其余花销,封地每年给他的钱正好用来买茶叶。
看着惊鲵优雅地跪坐在茶桌前,那曼妙的身姿和娴熟的茶艺,成蟜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惊鲵,你在我面前不用这么拘谨。”他温和地说,“以后就把有我的地方当做自己家,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
“明白了,君上。”
惊鲵轻声应和,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温柔而细腻。她将清澈的茶水缓缓斟入白玉杯中,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她的用心和专注。
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家吗?
惊鲵的心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对她这个曾经的杀手来说,“家”这个字眼显得如此陌生而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