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凌晨两点,火盆里面的灰烬最后只剩下灰,面前的棺椁紧紧盖着,并没有一点点松动。
胖子盯紧这木屋的一切,只不停跟岑南对口型。
“沙沙沙……”
这时紧闭着的木屋门外,传来的声音阻断了两人的“对话”。
岑南示意胖子止住,然后朝木屋门口看去,瘦瘦男子就站在门口,眼睛却死死瞪着卧室的方向。
足足过了三秒,沙沙声再次响声,这次却出现在靠近餐厅卧室的方向。
瘦瘦男子死死靠在木屋墙上,大气也不敢喘。
岑南举步,身后胖子突然抱住他手臂,用全部身体力量镇住,不让他走。
只觉得像是颗大肉弹一样挂身上,岑南刚要动作,卧室门发出“吱呀”地一声。
小木屋安静地针落可闻。
不知从哪里吹来一股冷嗖嗖的风。
刚才瘦瘦男子就已把小屋门窗都紧闭,因为所有人都回来了;昨天守夜时门窗都是开着的,因为有队友出去查找线索。
岑南看向屋里唯一有可能露缝的东西,那口棺材。
蓦地,岑南眯起眼盯着那棺盖看了良久,随后猛地身体一矮,整个人趴到了棺椁下面,胖子发现得最迟,等他反应过来后,瘦瘦男子比他还快一步,冲过去跟岑南一起,躲到棺下。
等胖子赶到时,棺椁下面已无他容身之地。
“吱呀——”
卧室门板声响再临。
胖子惊恐地止不住浑身发抖,最后一咬牙,灵活肥硕的双手攀住棺底,如一只胖蝙蝠一样无视重力,竖贴在棺椁下面,与下面的岑南与瘦瘦男子,俩俩相望。
几人小心控制着呼吸。
直到一双女人的光溜溜的雪白脚丫一步步朝棺材走来,所有人几乎瞬间屏住呼吸。
几秒之间,雪足的主人已靠近了棺椁。
在棺椁底从下往上看,岑南发现雪足的主人穿着一条雪青色修腿裤,那小腿修长纤细,是齐耳短发女,她的脚再往前一步,就能碰到岑南的鼻尖,安寂的小木屋只能清晰听到胸口内的跳动声。
突然,雪足又走近了一步,随着裤腿往上撩起,似乎是齐耳短发女在弯腰朝棺材底看来……
瘦瘦男子瞳孔地震,拿手死死捂住自己嘴,却还是抑制不住身体剧烈抖动,岑南翻出袖口藏的锋利薄石片,尖端狠狠扎向瘦瘦男子眼睛。
瞬间瘦瘦男子惊吓欲死,身体也忘记了反应。
“咚咚”
雪足消失,头顶的棺材发出细微的声响,攀在棺材底的胖子,汗珠一滴滴落下。
等了一会儿,谁都没有动,就在胖子松一口气,以为安全时,棺中再次传来声音:
“咯吱,咯吱吱,咯咯吱吱……”
胖子脸都青了,那声音像是老鼠在啃噬脆骨,一阵快似一阵,一股阴寒的感觉隔着薄薄的棺材底透过来,胖子觉得后背湿哒哒地,冰冷的空气中铁锈的味道弥漫。
“叭哒”
湿湿的液体顺着后背一路往低处流淌。
其中一滴,滴落在瘦瘦男子的腿上,鲜艳地,清晰地。
竟然是血。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响起公鸡打鸣的声音。
瘦瘦男子腿上身下已积聚了一滩血浆。
胖子则完全变成一个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