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残阳血色下,摇曳烛光中,一头怪诞可怖的人头猪站在原地,四足和头颅完美拼合不见缝隙,瞪着那对死鱼眼盯着在场两人,这种肢体错位的扭曲生物,即便是微昉都感觉一阵不适。
它发出了一声猪叫,逼得两人下意识退了一步。
她忍不住发出质疑:“...这就是你说的优化产物?”那优化前的玩意得多恶心?
“啊,失误了。”言安不好意思道,“抱歉,以前没有试过单独拿个人头来进行仪式的。看来它自己拼装的时候搞混了。”
那只猪头还兀自放在脚边,双眼浑浊中似乎带着幽怨。
微昉看他的眼神都不由得微妙起来,先前建立的邪教仪式专家的形象轰然倒塌,甚至都让她开始怀疑要是再来一次该不会直接随机挑选现场幸运观众换个头。
“毕竟有段时间没搞过了,有点生疏也正常......”他还想狡辩一下,但微昉那眼神实在让他绷不住,最后只能嘀咕道:“邪神自动化果然不靠谱......”
而就在这时,那人头猪已经转过身子面朝一个方向,似乎开始雷达锁定邪力方位了,径直就走过去,都顶到墙了还在走着,也不懂绕路,看着像是那些人物寻路逻辑没设计好的垃圾游戏一样。
言安实在看不下去了,那人头可是还要还人家的,到时候警局做尸检发现颈部沾有猪血也就算了,头还拱了一脸墙灰,人家法医怕不是要连夜拿着手术刀给他来个十全大补刀。
他赶紧上前提起猪后腿,直接把两百斤大肥猪拖回仪式里,一落地它还想走,他干脆直接把它后腿掰断了,趁着它瘫软在地还没反应过来的功夫,拿起黑布又是一盖。
“闭上眼。”
微昉一脸无语地闭上眼。
下一刻,只听一声猪叫,黑布掀开,火光燃起,再度睁开眼时,她看到了一头活猪。
一头有着猪头的猪。
不过那双黑眼球布满阴霾,毫无活力的神采,看着像是刚得知种族命运,从而失去猪生希望陷入玉玉症。
微昉吐槽道:“好好的一个邪教仪式,为什么被你搞得像是变魔术。”
言安当作没听见,说:“这下是没问题了。”
话语甫落,那头猪又像是感应到什么,朝着刚才的方位走过去,只不过是一瘸一拐的。
“......”
言安当作没看见,在它又拱到墙边前,一手拎起它往门外走去。
“快走吧,再晚点天就黑了。”
微昉看着他大步离开的背影,心里却浮现出浓浓的不妙预感。
......
现在正值春都下班高峰期,街道上人来车往,带着一天的疲惫奔赴向各自的港湾,卸下盔甲和面具,寻得片刻宁静,重新获取名为“自我”的时间片段,直至第二天继续出航。
然而本来行色匆匆的路人,却因路上的一个超脱日常的奇异光景而纷纷止步。
一对戴着口罩和墨镜的男女,正牵着一头大肥猪漫步在闹市街头,引得路人纷纷驻足拍照,想来不出片刻就要登上头条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