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稍微转转眼球,他们都能猜到自己下一秒准备做什么。
这些人,都将会是自己蕃地内的核心人物。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他们足够忠诚。
在边境,玄夜前脚刚走,后脚他们就开始举杯庆祝。
现在的他们,没有一丝曾经的模样。
“兄弟们,那个碍事儿的主儿终于走了,而且是被传说中的刘哲带走了。
哈哈哈哈,简直是大快人心呐……”
“兄弟们,让你我举杯,共同庆祝!!!”
原本被玄夜训练的丁是丁卯是卯的军队,现在彻底沦为一摊玩笑。
他们与其说是兵,不如说他们是匪。
他们身上的匪气,要比那些占山头的沙匪,土匪,山匪更加浓郁。
浓郁到深如墨色,浓郁到化不开。
不等他们高兴太长时间,安乐侯府已经派人来到军队不远处。
“这,就是号称北境最严谨的军队?不敢相信啊……”
这个在四处打量边境军队的人,正是前段时间来投靠袁泽川的世家子弟。
普阳郭家,郭志才!
此人,也是一个颇具传奇色彩的人物。
初来阳泉郡不过个把月的时间。此人已经混到了侯府内一官半职。
不凭借别的,就凭借他足够聪明。
在郭志才这个世家子看来,袁泽川组建的阳泉军除了装备优良外,就再无能夸奖的地方。
军队没有纪律,士卒散漫,吃肉喝酒骂人。
完全是一副土匪模样。
就这样的军队拎出来,但凡对面有几个悍不畏死的高手。
就能让他们溃不成军。
“不成气候!”
这是郭志才对这群人的评价。
因为他们,确实太让人失望了。
郭志才在军帐驻足很久,都没人来问问他究竟是干嘛来的。
如果放在战场上,这样的队伍早被敌人给包饺子了。
内里的装备,也全都会成为敌人的资粮。
郭志才眼神四处晃荡,只见在不远处一个沙丘上,一个青年士卒正襟危坐,双眼一会望向远方。
一会儿又在地面上勾勾画画,嘴里还喃喃自语。
“不行,或许应该这样…”
郭志才看着他,心里也来了兴趣。
这个年轻人,怎么没有伙伴来找他吃肉喝酒呢?
他在军中就没有朋友吗?
要知道大环境如此,一般不可能存在清流。
就像你往墨汁里滴一滴水,原本清澈的水也会和墨汁混成一色,不分你我。
“兄弟,你在做什么?”
青年抬头见郭志才站在不远处和他打招呼,他才回过神来。
然后他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回话,而是将自己勾画的线条全部擦去不留痕迹。
“没,没做什么。
就是想到一些事情,走神了……”
青年盯着郭志才看了一会,原本松散的面庞才逐渐严肃起来。
“你,不是我们营地的人!
你是谁,来这干嘛?”
说这话,青年已经把腰间的佩刀抽了出来。
只要郭志才稍稍说错话,他就会动真格。
要知道战场上只有生和死,向来没有第三种选择。
“莫要紧张,这是本官的证明!”
郭志才从袖口掏出独属于他的手令,青年看着手令呆若木鸡。
这,这是从侯府来的大官。
和玄夜统领令牌上的花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