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就是袁泽川,可明白?”
范无忌色厉内荏,重重的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
“是,是,大人。
小的以后就是袁泽川。”
而真正的袁泽川,已经来到荔枝之前辛苦耕耘的沙田处。
此处之所以说是沙田,是因为此处流沙已经被一个又一个草方格固定住。
每当夜色降临,空气中的水分就会凝结成水珠,滋润脚下的沙地。
让沙地再次拥有孕育生命的可能性。
只要能在沙地中再次长出植物,那么北境的风沙就有治理的希望。
如果北境风沙能得到治理,北境的富庶程度将不会比南方差!
要知道在史书上,大奉北境虽然经年承受敌对势力的骚扰,却依旧享有塞上江南,天府之国的美称。
直至近年风沙高涨,才变成如今这幅模样。
“安身立命之本呐!”
袁泽川掐腰感叹。
“公子,什么安身立命之本?”
“你看此处,都是什么?”
荔枝双眼迷茫。
“黄沙,除了黄沙还是黄沙。”
“哈哈哈,你没看到此处沙丘已经不能移动了吗?”
“黄沙虽然还是黄沙,却已经不再是黄沙。”
正当袁泽川得意时,一个老农驾着牛车从不远处赶来。
牛车上放着的,是一个又一个不知名的草根。
“驾,驾……”
等老农来到草方格不远处时便走下牛车,捧着草根颤颤巍巍的来到草方格前。
将草根一个接一个的种在草方格内。
袁泽川见状,很是好奇。
“老伯,您这是在干嘛?”
“哈哈哈,种树啊……”
老农仰起脸,满脸褶皱中藏着经年的风沙。
“这,这是树?
这明明就是草啊!”
“后生,你有所不知。
这可是咱北境一直就有的树。冠似葵盘,根似迷宫。
这一个小玩意种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能聚拢起一堆砂砾,板结成土壤。
这对咱北境来说,可是宝贝。”
“只可惜……
只可惜当年这种树在北境遍地都是。
这二十多年外敌破坏,就连大奉的人都来捣乱霍霍它。
搞得这小小的树苗几乎在北境绝迹。”
“要不是老夫从小就爱这些小玩意,这些小玩意恐怕真得被那群人抄家灭族喽……”
袁泽川听在心里,双拳已经攥紧。
这尼玛,还有这种事儿?
原来北境风沙大,环境恶劣不是自古有之啊。
如果真是这些杂碎破坏,那他们还真是该死。
北境,对袁泽川来说,就是发展的根基。
如果北境沙尘一直如此,北境百姓免不了要逃离家乡,找一个能让他们生活的地方。
北境的百姓都跑了,镇北王就会慢慢变成塞外守将。
镇北王所拥有的一切权利和地位,都会像风沙一样远去不见踪迹。
这一招,简直比直接杀了自己还要高明。
杀自己对镇北王来说叫断子绝孙。
抽离北境百姓对镇北王来说,叫釜底抽薪!
这阴招耍起来,一个比一个绝!
“我爹在大奉朝堂上,可真是明面上的二皇帝啊。
那一边究竟揽过去多少智囊,能想出这么多这么毒的计策来!”
袁泽川属实为自己爹捏了一把汗。
这家伙,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