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华没想到周仓这么好说话,而且知错就改,看周仓手里抱着一本书,好奇心起,伸手去拿周仓的书:“我看看你看的什么书!”
周仓把书递给他,心说:书院的书,你总不能没收吧?当年上中学时,周仓被老师收书收怕了,现在面对严华还心有余悸。
“《练气三部曲》,你在练气?”严华的神色缓和了不少。
周仓笑着解释说:“那倒没有。我只是想弄清楚其中的奥秘,是否人真的可以修真。”
严华笑了:“你在好奇这个?呵呵。还有一年,你们就可以参加五行门的考试了,等你考进五行门自然就知道了。”
周仓点头称是,将“五行门”三个字牢牢记在心里。
严华最后叮嘱道:“想考进五行门,得好好学,功课不能落下。五行门不是什么人都收的,像你现在的成绩,别说考五行门了,能毕业就不成了。”
周仓跟着严华,回到了久违的教室。看着同学们异样的目光,周仓发现,同学们都长大了。十二三岁年纪的孩子真是几天一个样。尤其是几个女孩子,出落的高挑动人,再配上婴儿般娇嫩的皮肤,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周仓的座位在教室的最后一排。严华一走,同桌张大海就探过头来问:“老严把你抓回来的?”
“嗯。”
“厉害啊!兄弟。老严没动手?”
眼见张大海还要继续问下去,周仓没好气地说:“张大海,请你不要打扰我学习,好不好?你不要学,我还要学呢!”
周仓并没有压制自己的声音,因此话说出来,班上每个同学都听的一清二楚。同学们纷纷转头看过来,不知谁先笑了一声,接着整个班级都哄笑了起来。
尤其周仓前面的女孩陈娟笑的尤为夸张,拍着桌子笑道:“周仓同学,麻烦你搞搞清楚好不好?你都交多少次白卷,考多少次零分了?还别人打扰你学习,我要笑死了,哈哈哈……”
周仓听着,也跟着笑了:“就是因为前面没学,现在才开始学嘛!早学晚学,早晚学了,不就完了?”
“只怕还没等你学完,就被书院给送回家了。”陈娟笑的鼻涕都快出来了。
周仓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要是被书院给退学回家,那周平的老脸也丢尽了,丢光了父母的脸面不说,自己总不能还像周平一样做个庄稼汉吧?
藏经楼的书,固然是无价之宝,回答了周仓的许多疑惑,让周仓重新认识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可是,书一直都在那里,现在不看以后还可以再看,以后有的是时间。而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周仓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要把握住这次机会,不只是为了父母的脸面、顺利毕业,也是为了走出山村、看看外面的世界,更是为了考进五行门、亲眼看看到底能不能修真。
锚定了目标,面对的就是达成目标的困难了。
在藏经楼里荒废了一年多的周仓,已经十二岁了,功课也丢的一干二净。要在一年时间内补齐前两年的功课,还要在毕业考试中脱颖而出,不是说很难,而是说非常难,难上加难。
事在人为,尽人事安天命吧!眼下还是要把功课补上,避免被书院劝退。
周仓气势不输,反驳道:“那可未必!你不要门缝里看人,把人给看扁了。”
张大海拍着周仓的肩膀说:“学渣就是学渣,敢做敢当。咱们都是学渣,怕个鸟。别打肿脸充胖子,死鸭子嘴硬,让我瞧不起你。”
周仓坐着不动,冷笑道:“主打一个我是学渣我骄傲呗?张大海同学,请你注意分寸。你自己成了学渣,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就想把别的同学拉下水,变成和你一样的学渣,然后还要踩上两脚,彰显自己的优越感。人心之恶,不外乎如此。”
“你他妈找死!”张大海血往上涌,顿时暴起,一拳砸向周仓面门。
同学们一阵惊呼,只见周仓不躲不避地坐在位置上,一手抓住张大海的手腕,而张大海咬牙切齿、脸涨得通红,却不能把拳头推向周仓脸面分毫。
“君子动口不动手!小心点,莫伤了自己!”周仓随手一甩,将张大海踉跄着甩向一边。
张大海握着生疼的手腕,像头暴怒的狮子,凶狠地看着周仓,但迟迟不敢再动手。
陈娟吓的站了起来,刚想过去拉架,却见两人只碰了下手腕,便没有下一步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只好又坐了回去。
其余学生也是如此,都松了一口气。班长顾成站起来,郑重其事地说:“你们都给我老实点。一会先生就来了。”
陈娟坐在位置上,回头看周仓,见他气定神闲地坐着,面前放着一本书,像是在学习。他竟然在看书,在学习,他在学习!!!
陈娟实在难以理解周仓这种刚打完架,转头就能专心学习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怪胎。与之相对比的,则是他的同桌张大海,体型比周仓大了一号,却像犯了多动症一样坐在位置上,摔摔打打,骂骂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