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仓大方地说:“这怕什么?不就少赚点钱嘛!对了,这边居住条件一般,你们收拾收拾,待会跟我搬到青云巷里去住。那里环境好,离药铺也近,干啥都方便。”
黄忠推拒道:“这里住着挺好。破是破了点,好在便宜,能负担的起。”
“那里也不贵。况且又不要你出钱,全包圆了,你就放心地住好了。”
黄忠是个实心的人,说道:“在哪住都是一样,能把叙儿的病看好就行了。”
周仓见黄忠木讷的很,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僵持了许久,周仓才发自肺腑地说:“你是我周仓的大哥,他们就是我的嫂子、妹子和侄子。咱们结拜的时候,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今兄弟我傍上大款了,有钱了,这虽然不是多光彩的事,但也不能眼看着妹子和侄子受苦,什么都不做吧?况且大哥你武艺高强、箭术高超,兵法战阵皆通,是战场上叱诧风云的大将。却在这为了碎银几两而烦恼,不是大材小用吗?不如咱们把黄叙的病治好,一起驰骋疆场,建功立业。何必在乎这些细节?难道你还怕欠兄弟我的人情不成?”
一段话,听的黄忠热泪盈眶。
“唉!”黄忠思索良久,长叹一声,说:“你说怎样便怎样吧!”
周仓大喜道:“好!等把黄叙的病治好,咱俩一同回营,高顺还等着咱们呢!”
黄忠一家四口搬进了孟玉楼在青云巷的宅子里。
孟玉楼又托人打听,得知华佗正好在韩家府上,给韩家老太君看病。
孟玉楼带了礼物,到韩府,给老太君和姑母请安,借机向姑母打听华佗。
韩夫人一听孟玉楼的话,就问:“你身子不适吗?”
“不是我。”孟玉楼笑道:“我替人打听的。是个孩子,才十来岁,病了快一年了。瞧了不知多少医师,总是不见好。听到华佗在咱阳翟行医,巴巴地从南阳过来,等了都有两三天。”
孟玉楼说的轻巧,韩夫人却知道,要不是和孟玉楼有过硬的关系,孟玉楼不会亲自上门来求,还带了一根上好的人参,下足了本钱。
“那孩子呢?神医在老太君那里,一会到我这来。你把人带来,一会一起请神医看看。”韩夫人让孟玉楼把人带来,也想看看是什么人让孟玉楼这么煞费苦心。
孟玉楼到外面,把情况对周仓说了。
周仓大喜,当即就去青云巷,把黄叙抱了来。
要进韩府内宅,周仓和黄忠都是去不得的,便让黄舞蝶和张氏抱着黄叙进去。周仓和黄忠只能在外厅干等着,韩蒙出来,陪着喝茶叙话。
一直干坐到晌午,别说黄忠着急,周仓也等的着急了。
韩蒙见两人坐不住了,劝慰道:“不要着急,要是有事的话,会有人出来禀报的。”
话音刚落,周仓看到一个中年人走了出来,忙站了起来。
中年人看着厅中的三人,问:“谁是周仓?”
周仓忙答应:“我是。敢问有何吩咐?”
“那孩子本来就病的不轻,又用错了药,治起来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您是华神医啊!”
黄忠插话说:“神医尽管吩咐。只要能治好叙儿,怎么做都行。”
华佗打量着黄忠:“你是谁?”
“他是黄叙的爹,我是黄叙的叔。”周仓解释说。
“那他们让我找周仓。”华佗没好气地说,摆摆手说:“找谁都行。反正这孩子我带走了,跟我三年,我保证他活蹦乱跳的。”
黄忠不解:“带走?带哪去?”
华佗把眼一瞪:“当然是跟我四处行医了?难道跟着我吃干饭啊?”
周仓推了黄忠一把,忙道谢说:“多谢神医。只是黄叙他身体有恙......”
“什么有恙没恙的!把那药停了,再调理调理,不就好了?”
几人正说着,见黄叙慢吞吞地走了出来,黄舞蝶和张氏在旁边小心呵护着。
张氏见到黄忠,直接哭了声:“叙儿,叙儿他能走了!”
黄忠激动得手都颤抖了起来,望着黄叙热泪盈眶,说不出话来。
华佗捋着下巴黑黑的胡须,笑而不语,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周仓高声赞道:“华先生,真乃神医啊!”一边说着,一边向华佗长揖行礼。
黄忠反应过来,也激动地向华佗行礼:“神医啊!”
孟玉楼、韩夫人也都走了出来,对华佗的医术交口称赞,叹为观止。
华佗更是被奉为上宾。但没一会,华佗就不耐烦了,说道:“老夫学医道就是为人治病的。今天也算有缘,这娃娃的怪病我能治。天下还有许许多多我治不好的怪病。你们不用吹捧我,这边没有病人,我到下一家去了。”
韩夫人、韩蒙、孟玉楼等人极力挽留。华佗却是个急性子,很是不耐烦。
孟玉楼灵机一动,说道:“神医不喜拘束,率性而为,咱们还是不要勉强的好。不过,神医有如此高超的医术,寻常人难得一见,甚是可惜。小女子颇有家资,愿请先生到药堂中坐诊,诊费药费全由我出,看病的人一分钱不花。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华佗听了大喜,问说:“当真?你要是真舍得这些钱财,我一个给人看病的还怕什么。”
孟玉楼当机立断,说:“绝无戏言。”
华佗乐了:“那老夫真是不虚此行了。”
韩夫人赞道:“你们俩,一个出钱一个出力,真是颍川百姓之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