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仓点头,郭嘉心中一惊:他的看法和水镜先生一样。
“周兄语出惊人。在下佩服。敢问......”郭嘉话未说完,便听一阵脚步声急匆匆地上楼。
“夫人,夫人,不好了。出事了!”
孟玉楼从三楼下来,问:“什么事?大惊小怪。”
“唐家。唐家的人找上门来了。”
“带我去看看。”
徐福坐不住了,灌下一杯酒,站起来叫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见徐福“噔噔噔”冲了下去,周仓和郭嘉也都站起来,跟了过去。
甲板上,船夫正搭建浮桥,连上对面一艘同样的游船。对面游船上站着一众男女,无一例外都是衣着华丽,非富即贵。不过看年龄都不大,应该都是世家子弟。
见到徐福,唐三快跳起来了,隔着浮桥指着徐福说:“就是他,就是他。”又质问孟玉楼说:“你窝藏贼人,还有什么话说?”
孟玉楼一脸和气地说:“唐三公子。何必这么大火气!不如过来喝杯薄酒,有什么误会,大家当面说开,岂不是好?”
“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把他捉拿送官,喝什么酒都行。”唐三嘴上不饶人。
周仓见他得势不饶人,反唇相讥道:“你当街纵容家奴殴打他人,是不是也要送官?徐福正当防卫,何罪之有!”
唐三气的怒砸栏杆,叫道:“他都要杀我了,还说没罪。你又是谁?”荀瑶在唐三背后小声几句,唐三得意地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个小白脸啊!哈哈。”
孟玉楼和周仓的脸色同时变了。
“咳~”一声轻咳,打破了沉寂。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望过去,见是韩家韩融幼子韩蒙。
韩蒙望着孟玉楼说:“表姐,你啥时候来的?家母刚才还念叨你呢!”
孟玉楼微笑着说:“我正要去看姑母。这不遇了点事,耽搁了。”
众人听着,心中雪亮。这是韩蒙给孟玉楼站台呢!如今韩家风头正盛,韩馥是冀州刺史,韩融是大鸿胪,都是朝廷重臣。反观唐三这一支,靠唐衡当中常侍发家,虽然获封汝阳侯,但唐衡死后,家族中鲜有能人,逐渐衰落。除了家里还剩几个臭钱,谁都知道唐家只剩下一个空壳,要不是与荀氏结了姻亲,早就落败的不成样子了。
“哎呀!这就是你表姐啊!怎么不把表姐请过来?给大家介绍介绍。”韩蒙身侧的陈群笑着说。
荀缉也笑:“正是。都是一家人。”又对荀瑶说:“小姑,你快去告诉奶奶。”
荀瑶瞪了孟玉楼和周仓一眼,不情不愿地去了。
孟玉楼不以为意,笑道:“这边已备下了酒席。你们都过来,替姐姐招待郭家公子。”
“哎哟~这不是奉孝兄吗?来啦!”
韩蒙叫唤一声,从浮桥一溜烟跑到了这边船上,回头招呼说:“赵俨、陈群、杜袭,还有唐三,你们都过来啊!”
“来了。”
荀家游船上的人一个接一个地踩着浮桥走了过来。
“都上楼。饮酒叙话。”
见众人说说笑笑地登上了船楼,方才的不愉快都抛在脑后,孟玉楼对韩蒙说:“韩蒙,你招呼好他们。我去去就来。”
“好,你去吧!”
孟玉楼带着秋月,登上了荀家的游船,拜会荀家女眷去了。
赵俨、辛毗、陈群、杜袭并称颍川四大名士,名声比郭嘉还要大。四大名士来了三个,还有一个韩蒙在,周仓、郭嘉、徐福三人只能屈居人后,坐在了角落里,成了陪衬。
“好酒好酒!十年佳酿,当得一饮。”赵俨饮完杯中酒,连声称赞。
荀缉也说:“确实是好酒。可惜辛佐治不在,去了冀州。要是他也在,颍川四大名士齐聚,饮酒赋诗,真可谓盛事一场。不枉今年樵采。”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徐福听了荀缉这番话,当即说道:“国难当头,大丈夫不思为国出力,反而在此附庸风雅,沽名钓誉,令人耻笑。”
众人顿时尬在当场。连周仓都觉得徐福这话说的过重了,难道还指望这些富家子弟上战场不成?
韩蒙见有人砸场子,不悦地问:“阁下胸怀大志,不知对当下的朝局有何良策?”
徐福慨然说道:“若为匹夫,当持三尺剑,谋杀奸佞,血溅五步。若为将,当驰骋疆场,立不世之功,卫国保家。若为谋臣,当寻求明主,出谋划策,名垂青史。”
韩蒙晒然一笑:“呵呵。在座的既没有匹夫,也没有将军,阁下空有冲天之志,胸中实无一策,如何名垂青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