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小半个时辰的工夫,周仓背着孟建,风一般地冲进了杨府。
“站住,站住!你是谁啊?”
周仓把孟建放下,丢下一句:“这是孟建。跟孟玉楼说一声,我周仓给她弟弟送回来了。”头也不回地又折返回去了。
“周仓?那不是姑爷的名吗?”
孟建茫然地问:“周仓是谁?”
“哎唷!小祖宗,你可回来了!周仓是谁?周仓是你姐夫啊!”
孟建更懵了,心想:姐夫不是姓杨吗?
周仓马不停蹄地奔回葛坡,一双飞毛腿留下了残影。
行至半路,周仓见一人躺在地上,哎哎哟哟地叫道:“不行,不行了。累,累死俺了。他奶奶的!”
仔细一看,不是李鬼是谁!
周仓乐了,抱着手站在李鬼面前,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李鬼爷爷!呵呵~”
李鬼看怪物一样地看着周仓,一双牛眼快从眼眶里瞪出来了,哆哆嗦嗦伸手去摸板斧,口中说:“你,你骗俺!”
“我骗你什么了?你在这等我呢?不知有何见教!”
“俺,见教~”李鬼说着,猛的发狠,一板斧斩向周仓双腿。
周仓跳起躲开,马上拉开距离。
李鬼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抡起板斧攻向周仓:“奶奶的,有种别跑!”
周仓看他大喘气,抡起板斧来都是使着吃奶的力气,已是强弩之末。周仓一边轻松地躲避着,一边笑嘻嘻地打趣说:“怎么就这点力气?偏了,偏了。”
李鬼抡了十几板斧,彻底抡不动了,话都说不完整一句。
见李鬼拄着板斧,大口大口地喘气,周仓一脚把板斧踢掉,李鬼有气无力地倒在地上。
“你,你杀了,俺,杀,俺!”李鬼认了怂。
“呵呵~我不要杀你,可有人却要杀你!”
李鬼一听,眼中露出惊恐的神色。
周仓狠狠地揍了李鬼一顿,揍的他嗷嗷直叫。周仓打的累了,想着怎么把他带给杨凤出出气,平舆城方向驰来一骑。
到近前,那人叫道:“周兄,别来无恙。”
周仓定睛一看,不是吕范是谁?周仓哈哈一笑,见吕范下马,上前问道:“吕兄,你这是往哪去?”
吕范把马牵到周仓面前,缰绳递给周仓,说道:“这是孟玉楼送给你代步的。她叫我给你带个话,一切小心。”
接过马缰绳,棕色的大马欢快地叫了一声,周仓抚摸着大马的鬃毛,笑道:“正好。把这老鬼驼到梁山上去。”
吕范早已看到了李鬼,问道:“听说他当了赵谦的走狗!”
周仓点头。
李鬼见到周仓和吕范二人,自知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掉,苦着一张脸,坐在地上。
周仓把李鬼的胳膊卸掉,扔到马背上,自己翻身上马,手提板斧,对吕范说:“吕兄,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周仓在吕范的目送下,向葛陂去了。
殊不知,此时的葛陂已经乱作一团。
经过开场的祭天拜地、祷告大贤良师,护法长老杨凤作为会盟的召集者,站出来发言,把当前的形势和大贤良师张角的遗言说了一遍,又说:“眼下教中群龙无首,诸位英雄各自为战,正须一位大英雄担任教主,带领四方豪杰,推翻汉室,为大贤良师报仇。”
众人齐声喝道:“为大贤良师报仇,为大贤良师报仇。”
待呼声渐退,杨凤又说道:“然大贤良师仙逝,教众惨遭屠戮,圣女不知所踪,不知立何人为教主。今日发黄金令召集会盟,正为共立教主,不知诸位渠帅意下如何。”
南阳何仪率先应和,拍手说道:“杨长老一心为教,令人钦佩。杨长老在教内身份尊贵,远胜我等,我何仪拥护杨长老为教主,听杨长老发号施令。”
刘辟也说:“汝南黄巾也拥护杨长老为教主,听杨长老号令。”
杨凤见其他渠帅不肯说话,心中已然明了,略略有些失落,但也在自己预料之内。
杨凤微微一笑:“承蒙两位渠帅看得起,小女子一介女流,难以统领群雄,还需立一位大英雄才是。”
那边恼起张牛角,起身叫道:“杨长老这话,俺就不爱听了。英雄狗熊,哪个说的清楚?有的人你看他是英雄,俺张牛角看他是狗熊。谁看的准?”
杨凤心中愠怒,反问:“不知张渠帅有何高见?”
张牛角被她问的愣住了,挠挠头说:“是英雄还是狗熊,比比就知道了,拳头上见高低!”
“拳头上见高低!”众人顿时呼喝起来。
群情呼啸,谁也不好否定,杨凤趁势说道:“好!就比武见高低,胜者为王,诸位做个见证。”
刘辟担忧地说:“拳脚无眼,须立个规矩才是。”
青州渠帅张余身后一个莽汉叫道:“生死由命,要什么规矩?俺在战场杀敌,谁给俺立规矩不成!”
不待他人说话,那莽汉直接走进场中,叫道:“谁杀了俺管承,那是俺管承该死。要是打不过俺,被俺杀了,也别屁话。要是都打不过俺,俺们渠帅就是教主。”
管承正说着,恼起南阳黄巾的何曼。何曼排开众人,踏进场中:“你打得过俺何曼吗?”
众人看去,但见何曼身高丈余,拳如铁锤,真真一个壮汉。
“啊~”管承也不废话,大吼一声,冲向何曼。
何曼毫不退让,也冲向管承。
两人碰在一起,便来了个结实的撞击,然后各种拳脚往对方身上招呼,最后拳脚都乱了,抱在一起摔跤缠斗。
台下的黄巾们呐喊助威,大呼小叫,盛况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