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武虬一直自认为是个温和的人。

但是今日一战，他不仅出手凌厉，更清晰察觉出自家心里几乎爆棚的杀意！

自凤小凰受袭，他被甩出鸟背、向下飞坠的霎那，心中杀机便不可抑制的腾起，以至后来出手时，招招不留余地。

而在将对方赶尽杀绝后，更是没有丝毫杀人后本应存在的不适感，或内疚、恶心之类的情绪，只有满心痛快，若不是晓得在敌人地头，恨不得仰天长啸一番。

对于杀人本身，王武虬并无丝毫悔意，毕竟要不是凤小凰反应及时、应变够快，自己已经活活摔死了，仅凭这一点，对方死的就不冤。

况且对方年纪较大那道士，先还满口称是误会，一旦发觉王武虬功力不如自己，立刻杀机毕露，刀刀夺命，显然也是心狠手辣的心性。

王武虬所疑惑的，还是自己“杀的痛快”的心态，作为一个成长于和平社会的现代人，这种“我不会是变态吧”的自我认知，让他难免有些迷茫。

想了片刻，他让凤小凰稍微减速，自己拨了个电话给清宛——

等待接通时，不由一乐，心想我这深更半夜坐在鹦鹉身上飞于云间，还用手机打电话，这模样当真好生违和。

不多久电话接通，清宛的声音明显带着愉悦：“唷，奴隶徒弟，你这么离不开本公主师父么？这才多久电话就打来了？到家了？”

王武虬嘿嘿一笑，连忙答道：“还飞着呢，凤小凰上不了火车，索性驮着我飞回……”

凤小凰大叫道：“掌门人，小哥哥送送送送了我定定定定情信物！”

激动之下，比平时结巴的更加厉害。

清宛音调立刻一变：“什么定情信物？这死鸟在胡说什么？”

“你别急，你听我说……”王武虬连忙捂住凤小凰的嘴，随即将黄山一战的始末说了一遍，最后又担心道：“师父，我不会给咱们门派惹祸吧？还有我杀心这么重，是不是有点走火入魔了？”

“入屁魔！杀得好！”

清宛的回答干劲利落脆。

“哼，你入门时我就告诉过你，修行之路，上与天争，下与人争！既然已经狭路拔刀，你不狠下杀手，还待对方先下杀手么？杀得好！只要不胡乱杀戮无辜、欺凌弱小，对付你的敌人，或者潜在的敌人，出手只有越狠越好。”

“若没这般心性，还争个毛争，修个鸟道！”

凤小凰听见此话大是不服，忍不住便要论一论鸟如何不能修道，毛又如何惹了你，不过王武虬紧紧捂着她嘴，大笑道：“好，师父，我明白了。只是这黄山仙派是什么来历，厉害与否，你可有了解？”

清宛傲然道：“我何必了解？我们三清山仙葫派只要不出三清山，那就是天下无敌！别说黄山派，黑山派白山派紫山派五颜六色所有门派加起来，也不敢来三清山讨野火！当然……”

她语气忽然一弱：“你如今不在三清山境内，倒是要加些小心，若遇见不对，立刻逃回才是上策！可惜纯阳剑的地剑法门我却不会，你不能御剑飞行，难免是个短板，倒要好好想想办法……先挂了，你自己小心些，我回头联系你”

说到这里，她匆匆挂断，似乎立刻就去想办法去了。

王武虬心中一暖，嘿嘿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