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洛隐隐意识到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还有隐情？”

杜谋欲言又止。

他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将实情托出。

陈洛耐心等待。

迎着陈洛的眼神，杜谋还是开口了：“他们提出了修改意见。”

“什么意见？”

“换个能保障销量的歌手，比如……”杜谋咬牙切齿地说道，“程青青！”

听到这个名字，陈洛眉头皱起。

这哪里是不相信自己保障销量的能力？

这分明是太相信自己保障销量的能力了！

相信自己的歌一定能取得好成绩，所以想要踢走项宇。

所以这并不是节目组的意见。

是公司高层的意见。

是程青青背后公司高层的意见。

“如果我拒绝，就正常发歌呢？”

“根据我的经验来看，他们会调整一些天王天后的发歌计划，并且通过一些合理的安排，尽可能地雪藏你和歌手，你还好一些，但是项宇的话，估计以后再也得不到任何来自公司的资源了。”

“他不仅向我本人直接施压，还想通过项宇向我间接施压？”

“对。”杜谋点了点头，“项宇只是一个新人，如果你坚持发歌，他就会被公司雪藏。这就是公司上层的策略。”

陈洛现在必须庆幸自己对版权的坚持。

如果他之前将这首歌的版权交出去，无论如何他都没法拒绝星辉的安排。

因为星辉完全可以不授权给项宇演唱，而只授权给程青青。

“真是……”

“恶心，对吧？”

陈洛点点头。

一股压抑不住的怒火在陈洛心中升腾而起。

趁着他在这个公司，在这个圈子还没有立足，想要强迫自己将歌让给程青青。

如果是一个普通的作曲人，此时大概率会妥协。

因为一旦因为坚持导致项宇被公司雪藏，心中会有愧疚。

普通作曲人不敢保证被雪藏之后项宇还能火起来。

“杜组长，您的态度是？”

“我？”杜谋一笑，“我想干他！我也是个作曲人，我不希望自己的作品连选择歌手的权力都没有。”

“我知道了，谢谢您的支持。”

杜谋又道：“这件事情上，你仔细思考。我希望你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选择，无论是妥协还是不妥协，都要问心无愧。”

一般作曲人就妥协了。

但陈洛不会妥协。

不过这件事情，他还得问问项宇的意见。

“我能单独打个电话吗？”

“可以。”

杜谋走出去，将办公室让给陈洛。

陈洛拨通项宇电话。

……

音乐部副部长办公室。

副部长面带温和的笑意看着项宇。

“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对吗？”

项宇沉默。

他几次张口，都没能说出话来。

只有苍白的上下嘴唇不断地碰撞。

“还不回答？公司不是承诺会给你一首歌作为补偿的吗？难不成……你在期待陈洛？

别傻了！放弃你可以与公司高层搭上线，而选择你只会得罪公司！你觉得他会怎么选？”

项宇倔强地回答：“版权在陈老师手上，如果你们在陈老师那边这么有自信的话，就不会再找我谈话了。”

副部长有些惊讶。

他着实没想到项宇居然看得那么透彻。

副部长又想是什么，项宇的手机发出振动。

项宇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正是陈洛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