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没有等到付清丰的回答，就背着手走进了卧室，白色短袖下勾勒娉婷款款的曲线，轻快的像是走在乡间稻香的小道。

“这姑娘入脑了。”杜光庭摇头晃脑凑到付清丰身边。

“你说谁？”付清丰问。

“我说庄于青啊，庄于青。”杜光庭奸笑，“我和庄于青说好了，今晚带她去飙车，陶侃侃坐你副驾，咱比比谁快？”

“为什么不是你坐我副驾？”付清丰瞥了他一眼。

“她两没驾照啊。”杜光庭摊手。

楚经理也上楼来了，京城的夏天炎热不止，楼里的电梯已经停了，他爬上来的时候已经满头是汗，站在门口撑着膝盖喘气对着付清丰和杜光庭招了招手。

“大风把您也刮来了？”杜光庭大力拍楚经理的肩膀。

“少扯，那个女孩要是出事，我就要下油锅了。”楚经理散了散衬衫领口，让稍凉的空气进入。

“你不说说谁让你下油锅吗？”付清丰忽然问。

“保密保密。”楚经理嘿嘿笑，“不过这真是闹腾啊，这才几天就来了这么一出，你们抓紧时间去上海吧，免得夜长梦多的。”

“你是怕这边事故多了影响你业绩了。”杜光庭说，“赶我们走我可不干。”

“啥业绩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京城分部穷，用的大厦都是所有分部里最破的，”楚经理叹气，“每个分部的经济都相对独立，人上海分部赚钱能力比京城强太多了，这几年搞证券期货赚了不少钱，你们去那里更安全一些的。”

“你怎么看那个怪物，有相关资料吗？”付清丰看向被斩成两半的怪物，“是人造的？还是自然进化？”

楚经理面色严肃：“我们也是头一次见这种生物，第十三部的资料里没有记载，但我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自然进化出来的，目前只在人类中发现了混血种，我们甚至没有观察到有神之血的动物存在。”

“上千年的进化之路，人类是唯一一条？”付清丰问。

“可以这么说，很奇怪不是吗，研究组之前得出的结论是，神的基因可能和人类存在某种独特的相似，所以人类才能成为神之血的载体存活。”楚经理缓缓点头。

“不是说人类和猪基因相似度都高达98%么，到了神的领域你们还要讲科学了？”付清丰说。

“研究神的学科，也是一门科学。”楚经理笑着说，“神不过也是一种生物而已。”

“有人把神的基因转接到其他生物上么，这些怪物是人造物？”

“不排除这种可能，自从千禧年后，第十三部与各大家族的联系少了不少，他们私下做的事情，很多我们也不清楚。”

“二十多年了？第十三部没什么意见吗？重新建立……外交关系？”付清丰思考了一下措辞。

“呵呵，外交关系，”楚经理冷笑，“董事会已经在着手做这件事了，是时候让那些家族长长教训了。”

“靠我们去跳舞给他们教训？”杜光庭插嘴，他憋了很久，“第三小队的舞姿征服全世界！”

楚经理扶额：“那也是一方面……你就理解成探戈外交吧。”

“好的，外交官。”杜光庭敬礼。

“我们好了！出发吧！”房间里庄于青大喊。陶侃侃嗯了一声。

“记得把人家陶侃侃家里收拾好，这是工损啊！”杜光庭认真叮嘱楚经理，小跑进房间。

付清丰无奈地叹了口气，两个女孩已经轮流走了出来。

碧蓝的风沙沙摇动树叶，从废墟一样的阳台飘进柳絮一样的绒毛，树影中穿过绿色的阳光，纤细柔弱的女孩们抚平裙摆，垫着脚尖投来期待的眼神，她们松弛的头发落在肩上。

尽管身边就是古铜色的怪物，但这一切在夏天里都变得可爱了，杜光庭张牙舞爪，楚经理闷头抽烟，付清丰感到空气里闪烁着透明的水光，留在记忆里的都是蠢蠢欲动的夏天。

这样是不是也挺好？他们有好车有时间，可以在盛夏一路开到上海，风吹过头发的时候大家都可以笑出来。

如果没有神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