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的主啊，您居然仅用了一个白昼就唤醒了梦之使徒！”

卢安的声音都止不住提高了一个八度。如果不是亚伦示意他降低音量，他恐怕都要当场唱诵赞美诗了。

“不要在无用的事上浪费时间，我现在需要给梦境教会一个解释，我这具身体还能够自如活动的解释。”

亚伦一脸严肃地指了指自己。

他不是没有想过叫卢安出手杀了那个变态修女，但这其中的风险还是太大。

其一，他不知道修女有没有将亚伦·普雷斯一睡不醒的事报告给她的上级，如果已经有其他人知道了，那杀不杀她也就无足轻重了。

其二，杀掉修女不难，但如何杀，以及杀人后如何处理后续，也是必须考虑清楚的问题。

所以亚伦选择先向卢安咨询意见。

如果卢安没法解决，那他还会向霍德尔咨询。

先问问，总是没错的。

卢安闻言，立即收敛了面上的狂热，低下头陷入沉思。

看着卢安的目光在自己与哈尔肯之间游移不定，亚伦止不住咽了口唾沫。他等了那么十几秒，才终于等到卢安抬眼望向自己。

“主啊，梦境教会的低阶神官确实能力在梦境中攻击不设防的普通人，令其精神崩溃，陷入永眠。但想要唤醒遭受到这种攻击的普通人……至少得是中阶的梦境神官才能做到。

“而且醒来的人大概率心智不全，毕竟他们的精神已经被摧毁过一次，就算重建，也不可能修理得跟原先一模一样。”

“这样……”

听着卢安的话，亚伦陷入沉思。

“那有没有可能，这个低阶神官在破坏的时候，没有完全把目标的精神彻底摧毁？”

“当然也有这种可能，不过在低阶神官身上，这种情况很少见，毕竟他们对于梦境领域神术的掌控还很粗浅，并不能精确控制自己在梦境中的所作所为。”

“这样啊……”

亚伦回忆着修女进屋时的情形。

真要说的话，那个变态修女其实只看到了昏睡的亚伦·普雷斯，她其实并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一睡不醒。

所以会不会还是自己想得太复杂了？

其实只要哈尔肯跟修女承认，自己之前撒了谎，其实当时并没有摧毁亚伦·普雷斯的精神，那这一切不就解释过去了？

可想到这儿，亚伦又不由得皱起眉头。

“可是梦境教会的人为什么一定要摧毁那些噩梦缠身的可怜人的精神？摧毁他们能得到什么吗？”

听他这话，卢安的神情变得复杂起来。他眼中既带着悲悯，又燃着深深的愤恨。

“主啊，您有所不知，八大教会对神术的滥用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梦境教会派出的那些低阶神官，分明连神术的本质都没有搞清楚，就自以为是地把神术当做是他们向世人炫耀的手段。”

“就拿梦境教会在这里的调查来说，他们明明可以多派一些中阶神官参与调查，却非要把那些愚蠢的低阶者派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