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里在隐秘的角落竟有一丝暗喜。
过去的三年时间里,她花费了巨大的力气才忍住不再去想他,最近接二连三的邂逅,仿佛在她平静如水的内心里投下石子,惊起阵阵涟漪。
内心波澜起伏的,似乎也不止她一个。
空气中浮动的酒气渐渐散去,理智回归,滕幼凝瞬间清醒了不少。
“我要回家了。”
放纵就在此刻结束,她不知他这是突然受了什么刺激,但他今晚不可能留宿。
脱离他的怀抱,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她的脚步有些急促,似乎怕被拦住,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开门进屋一气呵成,与慕序仅一门之隔,唯有嘴唇上的刺痛感还在提醒她刚才的荒唐。
他们,本不该如此的。
不该有那样命运捉弄般戏剧的开始,既然结果已经以失败告终,便不该再有现在的纠缠。
尖锐的手机铃声把她从回忆中拉出来,是付彤彤的来电。
“喂,幼凝,谢天谢地,阿恒他终于把车修好了,我们两个正在回家……”
滕幼凝有些神游天外,电话那头的付彤彤叽叽喳喳,好像在说他们的车子出现的是什么故障,她完全没听进去内容,脑子里只想着去外面看看,他走了吗?
“喂?喂?幼凝!”
“啊?”
“我是说,工具箱可能要过几天才能送到婚纱店了,我之后要出差几天。”
“嗯,等你有空了就可以,我不急用的。”
挂了付彤彤的电话后,她终究还是没能忍住,打开门出去冲向了楼梯间。
那里已经空无一人,从窗户往楼下看去,也已不见了人影。
她的内心说不清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失落,也可能两者兼有。
既害怕慕序没走,她不知如何面对他,又失落于他走了,不知以后还会不会再见到他。
回家后浑浑噩噩地睡了下去,做了一夜光怪陆离的梦,有和慕序以前的点滴,还有冯舒的突然出现,彻底断绝了他们之间所有的可能。
第二天醒来,是个阴雨天。
因为是周日,不用去婚纱店。
滕幼凝去商场买了一些水果礼物,沿着熟悉的小路,敲响了一扇老式房屋的屋门。
“来了,是谁啊。”
屋内传来一个亲切柔和的声音,滕幼凝笑着回复:“陆姨,我来看你了。”
“是凝凝啊,快进来。”
开门的是一个年约五十的女人,身材纤瘦,皮肤上略有岁月的纹理,但是时光还是优待她的,整个人的气质一如往日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