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夜天宫是一个十分隐秘的组织。江湖上很少有人听说过它的存在，但是它的影响力却已经渗透到了江湖的各个势力范围之类。不少名门大派的当家人或多或少都加入了这个组织。”白苓叹了口气：“朝局混乱，民不聊生，已有越来越多的人求助于江湖势力的庇护，而极夜天宫便是这样的一种存在。”

“想必这组织已经由来很久了吧?”

“极夜天宫起源京城，最初只是小帮派之间互相抱团维护利益的组织。到今天发展壮大离不开一个人。”

“谁？”

“叔于子回”

“天子门生，叔于子回？”

“正是。那也是百年前的历史了。叔于子回凭借自身的影响力将极夜天宫迅速扩张，以至于如今已扎根于江湖各处。时局如此，极夜天宫更是愈发壮大。”

“如果我所猜没错的话，这极夜天宫便和你颇有渊源。”

“不错，我师承极夜天宫，只是师傅她老人家一向低调，不愿我在外人面前谈起他的名讳。”

“那这两个故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看过你的刀法，并不是普通门派的路数。”

“你关注我很久了？”

“极夜天宫网罗天下高手，我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

“燕某漂泊半生，实在不想沦为任何门派的鹰犬。另外，在下并不认识东君后人，所习刀法也只是机缘巧合的奇遇而已。”

“燕公子会错意了，我并非要你加入极夜天宫。我只是希望你能帮我。”

“为什么？”

“巴郡是一个好地方，即使如今时局动荡，在这里也丝毫没有影响。但你是大材，折损在这里太过可惜。”白苓遥望着远处星星火火的江面，并不知道在想什么，她的眼里含有愁绪，却并不绝望。

“你也喜欢这江夜东城？”

“只可惜全天下的人并不是都有资格享受这份惬意。”

江色渔火，美不胜收，燕赵陷入了沉思。他似乎想起了自己的师傅，遥记得那天的雨很大。

师傅临死前，一直对着他重复的话：“燕赵，天下为公，这凄雪刀法取自天下，当用之天下。”

师傅和白苓是同一种人，他们都心心念念想着别人。可是燕赵和他们不同，他只是一个浪子，他也害怕麻烦，只想管自己眼前见到的事，其他的太过遥远，就像这巫水，远远看不到头。

“燕公子无意，我也不勉强。”白苓饮尽碗中之酒，起身离开，她的身影很孤独，清脆的声音响起：“他日再见，不知何时。只是再见之时，希望公子相记，我们有一场酒的交情。”

“还有机会吗？”

白苓已远远不见。燕赵独自酌酒，姑酌彼兕觥，唯以不永伤。

世间离别本是常事，可是离别总归是不好受的？有的人一眼想见，就像是终生都无可避免地沾染因果轮回，但愿这个天真的姑娘能一帆风顺。

究竟是白苓天真呢？还是自己天真？有的事情未必会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