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什么?‘是的,这是一份礼物?’我在提瓦特有一天还能遭遇电诈?”
他举起这颗神之眼翻来覆去地看着,甚至放任窗外的阳光透过它照射到了地上。
温和的光经由玻璃一样的外表几经反射,在地面上投射出一个个或大或小的光圈,最终重新回到最初那样温和平静的模样,于景一什么都没看出来。
随神之眼附赠的,还有一张信纸。
这张信纸看上去近似于崭新,几乎像是刚从杂货铺买来一样,使用的字体也有些类似于衡水体,是丝毫看不出特点的类型,若非提瓦特并没有什么打印机,于景一几乎都要怀疑这不是一封手写信。
他本以为会收到类似于“我会在明天中午偷走你的麻麻”这样的威胁,只是,信上的内容略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蒙德城的冒险家——我们知道您来到提瓦特后,还未能找到当面拜访的能力,只能暂且送上这样一封信件。”
“多余的话也不必说了,只是希望您不要对提瓦特的正常发展作出太多干涉,因此,这份礼物勉强算是一种诚意。”
看到这里,于景一就有点不想看下去的想法了。
退一万步说,他在提瓦特做出什么事情,又与寄信人有什么关系?
他于景一也想有自己的生活。
于景一以高中阅读别人作文的速度,快速看完这一封信件,只觉得字里行间都透露着高高在上的意味,通篇看上去不过两个字“傲慢”。
别人的规划,说得文明一点是与他无关,说得稍微粗俗一点,便是关他屁事。
于景一认真看完这上面的所有内容,按照惯例诅咒这位写信人吃方便面没有调料包,随即准备带着这张纸上个厕所,让它消失在水流通向的提瓦特地上之海或者枫丹的内河里。
这未尝不能称为一种仁慈。
但在走到房间里时,于景一又一次改变了主意。
他认真读了一遍信,转头写了一封回信,决定寄给蒸汽鸟报或者八重堂,作为轻小说或者科研文章投稿,具体按照什么风格写作,大概可参考他的那些早就消弭在记忆中的奇特脑洞。
既然这封信反对他造成改变,那就说明造成改变是做对了——怀抱着这种信念,于景一决定给提瓦特来一点小小的网文震撼。
具体怎么实施,当然要等到明天再说,而在明天变成今天时,就应该等到明天的明天再说了。
他转过身时,便看见了窗台外停留着的团雀。
它只是简单地交换了左脚与右脚,始终半含着头颈站立着,本就小的双眼更是眯成一条缝,看上去颇有几分没有天敌的惬意。
于景一不禁有些失笑。
团雀这种温和的小鸟,竟然也能停留在他的窗前,即便没有对视,也惬意得几乎令于景一心生向往了。
或许,他在未来也能过上遛遛鸟散散步的提瓦特退休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