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来过依科区,传送又未必会把他送回去,要是天亮前不能回到家里,怕是直接会被那些监视者发现上报,一切成空。
巨大的铁门矗立在T形街道的拐口,赤红色的锈蚀缠绕在铁杆的每一个角落,仿佛一碰就会沾上手掌。
一看就许久未曾修缮过的大门正中,一条金属锁链死死连接门缝两侧,缠绕数圈,甚至到了锁链的两段都看不真切,无论有没有钥匙都无法通过大门进入的地步。
至于用刀劈开锁链?他这又不是什么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只是街坊边刀具店里买的寻常物品,如果要砍,可能得废不少时间,甚至可能刀都要卷刃。
满是裂纹的墙体内卡着一块沾着血渍甚至凹陷下去的金属铭牌,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这所建筑的名字——圣亚割妮医院。
“啧,总感觉在哪听过,是哪来着?等等,不会是那个利莱斯医院的前身吧?”
很熟悉的名字,似乎是以前在医院打工的时候偶然听其他护工讲起的。
他们的院长,那个大腹便便,满眼金钱的中年人以前似乎在一家外科极好的医院当过医生,只是天赋不行,一直学不会那间医院院长的独门手艺,但因为家里有钱,又认为是老院长藏私,所以最后借着医院搬迁的机会,用不知名手段花钱让医院改了名字,还成了院长。
“听说咱们院长的本意是想用钱逼老院长把医术传给他,但老院长收了钱不干事,不仅不给还自杀了,逼得院长把医院给抢了过来。”
奇怪的理由,漏洞百出的传言,而这只是众多传闻中接受度最高的其中一条罢了。
或是自杀,或是他杀,或是花钱买下,或是雇佣强抢。
虽然不可信,但无论是哪一种说法,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老院长的医术很好,好到即使过去30年,用着更先进医疗器械的利莱斯在亲历过那个时代的老人看来医术还是比不上圣亚割妮医院。
“越回忆越像是和医疗有关的无形之术,特殊的医术,完整的蜕变仪式?”
伊索眨眨眼睛,一个起跳跃上墙头,扭头回望在夜色中依旧在发出微光的高耸熔炉,仔细打量了一阵朝向与距离后,微微颔首,跃下墙面。
从第一夜在天台间来回穿梭开始,他就发现无论在哪个房顶,炽日炉的火光依旧清晰可见,甚至在光敏提升后可以根据光的朝向与形状的细微差距,辨别出现在是在贝尔利亚的哪个位置。
满分落地,没有任何烟尘扬起,伊索拍拍裤腿和衣袖等可能染上灰尘的地方,轻转手中的长刀,打量了一阵现在由于被墙面阻挡而未能全然观察的医院外观,深吸一口气,走到黑木制的大门前,用力将其推开。
既然是直感和机缘带他前来的,那这里应当会有他需要的东西,既然如此,怎么能止步不前,该探索就探索呗。
而似乎是过于心急,又或许是根本未被在意,伊索下意识地忽略了护工传闻中的另两个共同点——老院长死在医院内,以及,这所医院从很久以前就流传着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