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歌的录制,大概能分成五个阶段,词曲创作、编曲、录音、混音、母带刻录。
五个阶段中,最无法确定的就是词曲创作。
快的话,几分钟就能一气呵成,慢的话,那真是靠天吃饭,拖個一年半载,那都不算长。
像沈浪,他就没有‘创作’瓶颈。
那些耳熟能详的金曲,全部排着队等他挑,后续的编、录、混、刻,虽然看效率,但总体还是有一个大致的时间线。
不过,歌曲的诞生跟专辑还不一样。
专辑的整体性要求比一首歌高得多,封面设计、专辑名、歌手风格、形象、曲风、概念,乃至后续的包装推广,都是重中之重。
在信息传播尚未爆发式增长的当下,歌迷购买一张专辑,往往会反复听很多很多遍。
而这,就需要保证专辑的统一性。
它必须要有一个核心概念,专辑里的所有歌曲都是为这个概念服务。
这个概念,可以是故事性,可以是探索某个主题,也可以是追求听感的和谐统一等等。
像沈浪的第一张专辑,核心曲风是摇滚。
别说流行摇滚不是摇滚,如果流行摇滚不算摇滚,披头士、滚石、皇后乐队、老鹰、齐柏林飞艇,也不是摇滚?
沈浪的第一张专辑包含流行朋克、民谣摇滚、英伦摇滚、迷幻摇滚、说唱、R&B等等元素,探索的是华语流行摇滚的边界。
抛开曲风,整张专辑偏向正能量,主打一个励志。
从《生如夏花》、《蓝莲花》、《勇敢的心》的自问自答,到《追梦赤子心》的坚定,再到《海阔天空》、《我相信》、《我的天空》的再次坚定。
至于《流星》、《yellow》、《夜空中最亮的星》三首偏情歌向的歌,正好对应热恋和失恋。
当然。
‘姑娘’这个词在早期的华语摇滚乐里,也不一定是爱情,崔建的《花房姑娘》看似是写爱情,实际上写的却不只是爱情。
《夜空中最亮的星》的歌词,其衍生意义,也不仅仅局限于爱情。
有那么一句话,创作者在完成某部作品之后,他/她就失去了解释权,如何理解,如何解释,那是读者的事。
某些时候,一部作品被赋予的意义,完全超出了作者本身的表达。
你让作者自己去回答阅读理解,也拿不到满分。
沈浪、陈绍宝、Leslie几人聊着专辑里的歌,聊到兴处,陈绍宝忽然问道。
“沈浪,你的专辑名定下了吗?”
“定了,我给它取名叫《朝阳》。”
“朝阳,初升的太阳?”
“对。”
沈浪点了点头:“朝阳,新的开始,代表着一种旺盛的生命力,对未来充满希望,对生活充满希望。”
专辑名,也不是随便取的。
这个希望,既是代指摇滚乐,也是内地乐坛,同时还寄托了对未来的无限期许。
个人,民族,乃至国家。
正好也跟《yellow》的MV相对应,契合专辑想要表达的主题。
“好名字!”
陈绍宝笑着道:“太阳是恒星,巨星,这个象征意义很好,我有预感,你一定能成为这个时代的一颗巨星。”
“前途无限,光明无限!”
看。
这就是一万人眼中有一万个哈姆雷特,虽然陈绍宝说的跟沈浪想要表达的不太一样。
但朝阳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甚至你能把他理解为‘朝阳区’的chao阳,理解为沈浪在自省,时刻警醒自己,朝阳区的老百姓有多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