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溪远远便瞧见了他,看他进了屋里才敢放心地进来。上次她无意走到此处,被寇悠然莫名瞪了一眼,府中上下都说这位不是个善茬,无人敢招惹。
她向来骄纵不服输,可也是被他那冷傲的气场吓到退避三分。
“溪儿,当真对不住,姐姐这两日忙,都忘了你的事情,过些日子我再去给你推了这婚事,如何。”
容溪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何况圣旨未下,陛下随口提了句罢了。
她前几天回去住了几日,不想竟发生了这许多事情来,又赶忙回来看容袖。
“我的都是些不足挂齿的小事罢了,还不敌姐姐的万分之一,眼下还要与那面冷心冷的怪物日夜相对,更是煎熬。”
容袖闻言忙示意她禁声,这话要让里面的人听见,她可就生死难料了。
“不可如此评论他人。”
容溪向来只听她的话,若换作旁人,她定会立即反驳,在她眼里,寇悠然确是个冷血怪物无疑。
“姐姐,我才离府几日,为何府外围着许多人啊,方才我进来时还有人对我拉扯,好在护卫带着我进来了。”
容袖不解:“什么人。”
容溪这才知容袖对府外的事一概不知:“就,府外聚集了许多人,我隐约听到有人说什么,要姐姐给个交代,为什么好好的人进了公主府就死了,晋离正在处理呢?”
容袖恍然,猜晋离定怕她担心,又独自揽下了。
再顾不上其他的,她忙朝公主府大门而去。外头果真人群簇拥,将公主府大门围了个水泄不通。
容袖来到晋离身边:“怎么回事。”
晋离小声回道:“巧娘昨夜被人救走,离开后却忽然横死,她家属抬着尸首前来,非要讨说法,”
容袖疑惑万分,巧娘的家属不是只有那小儿了吗,怎么会突然有人来讨说法,而公主府守卫又是何等的森严,巧娘一个弱女子受了伤又是如何出逃的。
容袖看着地上的尸首,她的身上各式伤口惨不忍睹,这分明是遭受了酷刑,何等的残暴。
她向晋离,后者对她摇摇头,容袖自然相信不是他所为,晋离向来有分寸,何故会如此对待巧娘。
容袖思索许久方才明白过来,她只怕是陷入棋局中了,对方此刻已经将她玩得团团转。
突然,人群中传来一声呐喊:“长宁公主,是长宁公主,长宁公主出来了。”
众人纷纷随着他的目光看向容袖,激动不已,嘈杂声不停,全是质问。
巧娘家属更是跪了一地,朝着容袖又是磕头,又是哭泣的。
一老妇人满头华发,跪在容袖身前:“公主,还请您给我们家一个交代啊,我侄儿前些日子才封了官,就在公主的东来阁突遭不幸殒命,我侄媳实在扛不住肩上的担子,故而寻公主救命,可为何好好的人,就成了这个样子啊,苍天啊。”
众人纷纷怒道不平:“长宁公主,您虽位高权重,可天下以民为本,您怎可这般轻贱他人性命。”
“是啊,这好好的人进了公主府,竟伤成这样死去,实在让人惶恐。”
“东来阁失火,死伤众多,难道公主给点银钱就不了了之了吗?那可是人命啊,何况公主权势滔天,财富遍地,这些银两对公主来说简直如同蚊虫叮咬,不痛不痒的,您就这样给我们交代的吗?”
“还请公主给我们个满意的交代,好抚慰民心呐。”
这一言一语的,分明是有目的而来,这些人中究竟参杂了多少朝廷耳目,容袖总算明白,一切都非意外。
晋离提高了嗓音:“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