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易云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身上布满了还在渗血的伤痕。
他的衣服破烂不堪,与伤口粘连在一起,似乎只要有轻微的动作,都会带来刺骨的疼痛。
“易云……”
赵无妄轻声低吟,这惨不忍睹的模样,让他心中又是担忧又是愤怒。
“小……师叔。”
易云从昏迷中惊醒,艰难的抬起头朝着声音的来源望去,苦笑道:“又给您,添麻烦了。”
“是我疏忽了,不该让你们先行的。”
“不是的……怪我们自己没用。”易云咽了咽嘴中血沫,颓废道,“小师叔,你……也被抓了吗?”
“傻小子,我不来,怎么带你离开。”
虽说两人身处地牢之内,赵无妄也因【缚源锁】被封锁了气源,但他的眸中却没有丝毫的慌张。
反而确定了易云的安危后,他并不急于离开,有些账既然要算,那就得算得彻底。
于是,他盘腿而坐养精蓄锐。
翌日清晨,第一缕阳光堪堪透过铁窗,照耀在赵无妄的脸上,牢房外便响起了淅淅索索的锁链声。
铁门轰然打开,只见一行人在刺眼的阳光下疾步而来。
定睛一看,为首的正是任富聪。
“呦,醒了!倒是给老子省了不少事,把两人都带出来。”
话音落下,身后的几名门徒利索的打开牢门,一方无情的拖拽着易云,另一方则气势汹汹的驱赶赵无妄。
“这小子的气色好像恢复了不少,看来昨晚让他滚得太安逸了。”其中一名门徒不怀好意的奸笑着。
“还不是怕把人弄死不好交代,毕竟上面还要问话。”
“这小子可杀了咱们不少弟兄,太便宜他了。”
“急什么,总有我们大显身手的时候。”
几人肆无忌惮的在赵无妄面前叫嚣,偶尔瞥来的目光,无不张扬自己高高在上的姿态。
先灭狂狮,后屠半月又如何,如今还不是他们千仞派的阶下囚。
但赵无妄此时无心理会对方小人得志的模样,而是思索着这些话中的背后。
有人问话?
是千仞派门主,亦或是还存在着的,千方百计将他引至此处的幕后之人。
“不过这个要死不活的小子应该没价值了,任长老,您看怎么处理?”
突然,其中一人将主意打到了易云头上,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宰了吧。”任富聪摆摆手。
却在这时,赵无妄猛然从深思中回过神,漆黑的双瞳中似簇拥着一团烈焰熊熊燃烧,神色冷漠道:“你动他下试试!”
“呵,你以为现在的你有资格教我做事,还敢威胁我?”
任富聪鄙夷的眼神充满讽刺,嘴角微扬满是不屑。
“放肆,你什么身份敢这样和任长老说话?活的不耐烦了!”
与此同时,其身旁的门徒眼疾手快,厉声怒斥,扬起手臂就要一巴掌拍向赵无妄的脸颊。
砰
手掌行至半空却瞬间炸裂化为一团血雾,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都来不及反应。
直到疼痛席卷全身引得那位门徒痛哭流涕,众人这才后知后觉的抽出利器,惶恐不安的盯着赵无妄防备。
“你……你怎么可能……你不是被封锁了气源……”
任富聪不敢置信的喘着粗气,身体因急剧害怕而颤抖不止。
“就你们,何须我动用源气。”
赵无妄步步紧逼,恐怖的肉身之力压迫着众人如同深陷泥潭,越挣扎,越窒息。
突然,任富聪拼死挣脱束缚,一掌拍出,将自己气灵境小成的源气,不留余力的倾泻。
只是他的目标并不是赵无妄,而是其身旁的几名门徒。
“任长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