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样一张脸，狰狞恐怖，褶皱如同沟壑一般深深刻在暗黄枯瘦的皮肤上。

佝偻身体上暗红色毛发宛若钢针一般，最可怕的是一张脸上猩红眸子里还有着人性化讥讽的笑。

“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伴随着野兽嘶吼声响彻寂灭之地。

……

李承道再次醒来，华光依旧温暖环绕在身边。

脑海里恐惧还未褪去，身体还在那股钻心疼痛下本能的颤抖。

周围的一切早就变得陌生，李承道又出现在青铜大门内。

至于刚刚的青铜小门好像从未出现过，没有一丝一毫的痕迹。如同脑海中的记忆一般，仿佛一切发生过的不过是虚妄的幻想。

“太诡异了！这地方！”

李承道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存在于虚妄之中，对于真实与虚妄的认知界限不断模糊。

似乎察觉李承道迷茫的心，华光散发出一层淡淡光晕，一下子钻进他的眉心，留下一个淡淡的褐色印记。

从未有过的踏实感觉从心占据他的心底，李承道呢喃一句。

“是你帮了我么？”

“朋友。”

身后冷不丁的传来一道声音，李承道不敢回头，或许是害怕又出现什么可怕的东西，或许又因为男人的声音实在太过可怕。

声音好像无数尖刺刺入耳膜，仅仅是从声音就可以想象主人那令人恐惧的形象。

“朋友，你为什么不转过头来。”

枯瘦的灰白手掌搭在李承道肩膀上，淡淡香火气钻入鼻尖。

鬼使神差的，李承道转过头，只看见面前的人整个笼罩在青色道袍里，消瘦的身体配合宽大道袍有种滑稽感。

头上带着杏黄色的头巾，血红的神秘符文犹如蚂蚁密密麻麻在头巾上，将上半张脸整个盖住。

皮肤呈现着死灰之色，看起来更像是道家封印的僵尸之类的诡秘。

“你不要害怕朋友，在这破败的旧神之都，已经没有了一个人。”

“所有活着的东西，除了怪物就是我这种半死不活的东西。”

“旧神之都？”李承道抓住了有用的信息，问道：“为什么叫旧神之都？”

男人猛地抬头，似乎不可思议，杏黄色符文渐渐亮起，一双灰白的眸子透过符文之中盯紧李承道。

“你不是这片天地的人，为什么它会选择你！”

李承道吓得后退一步，戒备的看向男人。

“我确实不是这片天地的人，它又是什么？如果你对我没有恶意，那我们就敞开心扉聊一聊。”

“不然，就像那条狗一样杀死我算了，反正我也没有什么反抗之力。”

李承道说出那条狗，也是想看看自己那段记忆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妄。

男人闻言，杏黄头巾上的符文亮起的更加刺眼。

“桀桀桀桀桀…”

就在李承道以为他会有什么动作的时候，男人猛然一滞，所有异响全部消失，整个人又换上了一种平和的语气。

“朋友，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而你出现在这里，一切又都可以解释的通了。”

李承道听得眉头紧蹙，说实话他根本听不懂这人在说什么，一头雾水。

“说人话行不，我真不懂你在说什么。”

男人坐在地上，拍了拍旁边示意李承道坐在旁边，开口道。

“一切的发声都要从无数年前讲起，至于为什么是无数年，是我也记不清过去多久了，只记得那一段岁月被称为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