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法看到这军官腰上系的长刀,心里有了主意,他慢慢挺起身来。
那军官缓过气,慢慢走过来,就像当年他等着野猪慢慢倒下时的悠哉。
五十步、三十步、二十步、刘法心里算计着,再走几步,你再往前走几步。
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这军官身上,对于身边出现的田七,浑然不觉。
“找你半天了,干什么呢,师傅让你去熬药”
手腕被人握紧,身体本能的跟随过去。
“武副将,你身上的伤好啦”
“还差些,想让这小哥过去给我上个药”
“那恐怕不行,他是我师傅的人,不太方便”
那军官眼神流连在刘法身上,嘴里与田七打着哈哈,田七一个错步挡在了刘法身前,那军官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转身走了。
全身的劲道一懈,双腿发软。
田七凑到刘法耳边“挺住,至少咱们得到师傅那里才行”
刘法缓了口气,立马站好,跟着田七去找军医。
本想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可谁知那军官并不死心,常常站在不远处盯着刘法。
刘法被逼无奈,只能与田七时时粘在一起,王从全大哥那边他完全顾不上。
算着日子,好在还有六七日就到鄜延路了。
两天的时间,一眨眼就没了,今天是四月初二,刘法的生辰,没有爹娘的祝福,没有王叔的礼物,也没有一碗热乎乎香喷喷的长寿面。
十七岁的刘法与十六岁的刘安已经截然不同。他与往常一样,端着木盆出来洗衣,面带微笑的与田七说话,对军医问好,说一说天气,磨一磨草药。
这时跑过来一个士兵,让他们三人收拾好,随他过去。
“发生何事了”
“有囚犯伤了武副将”
士兵领我们到了那里,先是看到武副将在地上的架子里哼唧,左边地上还躺着两个士兵。
再抬头看看不远处,那里跪着几个安化蛮,嘴里塞着棉布。
医师先把武副将的裤子扒下来,他的身下被人从中间狠狠的咬断,以后不能叫武副将,要叫武公公了,心里暗爽的不行。
突然一股视线扫过,背上冒出冷汗,赶紧低头。
军医在给他们挨个看伤,田七在旁边帮忙递药,我手里撕着布条。
吕真大将军过来,随意的看了两眼“蠢货”,转身又走了。
躺在地上的武副将,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变的面目狰狞。
这两个士兵,一人胳膊受伤,一人大腿受伤,均是刀伤,看着吓人,不致命,过些时日就好了。
避免狗急了咬人,只能死命的压下心中的欢喜,赶紧跑到那两个士兵旁边给他们包扎。终于有人干了,我想干的事。
武副将上完药后,面容平静对旁边的士兵使了一个眼色。
随后就看到那几个安化蛮被几个士兵,一刀刀的处死。
“便宜他们了”
士兵们抬着武副将回去他的营帐
田七也拉着我往回走
“武副将为什么处死那些安化蛮”
“这是规矩,一堆十人,有一个想逃跑或是有其它举动,剩余九个连坐”
我不是观音菩萨,有怜惜世人的想法,虽然明白军中既然制定了这种规矩,必然是有他的道理,可是心里还是有些接受不来。
永兴军路只是押送囚犯就有这么多事情发生,不知道真正到了鄜延路的军营,又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