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敏来到了乡村,这在全家人的预料之中,也在方敏的高兴之外。尽管当时方敏极不情愿,还带有情绪。但他牢记父亲的教诲:人生要有目标,得失也得看开,只要努力奋进,机会还会再来。哪知落户陆家湾以来,方敏犹如得到了阳光雨露!好似一粒待发的种子,遇到适宜的土壤,在春风细雨里,正展开它的全劲,暴发出了勃勃生命力。看到梨树湾的梨树后,使他结合幺表叔的梨园管理经验,便有了大胆的管理和干一番事业的想法。当牛刀初试,乡村社员认为是麻烦,队长的心结,被他大刀阔斧去劣留优,引发小风波而被公社王书记肯定后,他更是全身活力不减,前进动力猛增。劳动中,与陆家湾社员群众结下了深厚友谊而更知他们的疾苦。六月火红的日子里,庄稼的追肥期。看到乡村社员群众盼望化肥那渴望,和为化肥奔走(求爹爹、靠奶奶),仍求助无门的焦虑劲,方敏的心中不平静了,谋生了为群众解急担忧愁的想法。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他的一番操持,为生产队弄回了一批化肥(尿素),解决了生产队急化肥所需的燃眉之急,成就了当年的丰收。看到社员群众丰收后的精神面貌和喜悦心情,及对自己的赞扬,他陶醉在授人玫瑰,手留余香的兴奋之中,有种鱼和水的感觉。促使自己心系社员群众,急群众所急,用自身的一己之长和所见所闻,及申胖儿拉关系,走后门,不时搞点紧俏商品,主要是化肥,接济社员群众的庄稼所需,为社员群众办点实实在在的好事。从社员群众看到化肥及带来丰收的赞叹声中,方敏信心十足,力量陡增。他随时关注着梨树湾的动态,长时期以来,不管队长安不安排,只要有空他都要去梨树湾走走,看看嫁接的梨树生长情况及鸟巢(营养包),有没有被风吹雨淋和人为损坏。社员群众至是看在眼里,都说:梨树湾能有今天,自然离不开知识青年方敏的辛劳和付出。
前年的去劣留优,嫁接,到去年的移栽,施肥管理,方敏硬是沒有消停过,而一心扑在梨树上,心系梨树。当去年秋后,梨树湾梨树已初具规模,梨树挂果小有成就(收获)时,陆家湾社员群众望着树上黄橙橙的梨子,更是笑在脸上喜在心头,方敏更是力量陡增。今年是关键的一年,也是刚去劣留优“遇险“,王书记解围,支持,方敏胸有成竹提出:三年见成效的一年。尽管已有收获迹象,而应该不成问题达此目标。但在方敏心中,自然是:军中无戏言!而随时观注着。生怕出现疏忽,为达目标而忙碌着。
今年春节一过,方敏浑身骚动,心里更不安分了。当“雨水“节一过,春风料峭,乍暖还寒,树木还在休眠状态下慢慢复苏,他一天迎着凉气寒风都要去梨树湾几次。有时上工沒有时间,临到夜晚上下工,他也要绕道去梨树湾,这棵树下看看,那棵树下望望,俨然每棵树都牵动着他的心,社员们至是看在眼里。
当惊蛰节来临,梨树各枝丫冒出密密麻麻的花蕾时,方敏更是喜不自禁。临近春分,他很是忙碌准备着,大到梯子、钩子、绳子,小到包母本的纱布,棉线。都细心一种不漏的准备着,生怕准备不充分而延误了季节。转眼间春分时节,天气晴朗,阳光普照,梨花怒放,蜜蜂穿梭繁忙。几百棵大小梨树点缀布满梨树湾,经过近两年的生长发育,在化肥的催促驱使下,棵棵梨树蓬松暴发,展现着旺盛的強劲势头。此时的梨树湾白茫茫的一片,似花的海洋。这样的时节必须抓紧,人员更是配备到位,而要年青精干。
为此方敏还特地向队长提过要求,当然他更倾向于年青人参与。年青人活泼不可挑剃,虽然时间不长,更多还是年青人手脚利索,爬树攀梯灵活有劲。队长很是理解并支持,说实话,从方敏这两年为队里办的两件漂亮事,自然体面到位而社员群众有目共睹,心满意足。你想?他接手改造梨树湾,自然根除了队长多年来的心病,而且去年部分梨树已见成效,社员们都高兴着并举双手赞成。再则从前年第一次弄回那批尿素,至今也没消停过。只要可能,还不时为队里捎回几包,用于提苗。有两次申胖儿路过区里,还亲自为他们甩了几包尿素在车站,然后广播通知他们背回。至此,社员们每看着地里的庄稼,自然而然就想到方敏来此后,对陆家湾社员群众做的贡献,社员群众很是没拿他当外人。
陆德高更显得对方敏所做的事格外支持。几次的经历,使他看出了方敏确实是社员群众信得过的好青年。他心系乡村社员群众,而更知社员群众的疾苦,只要是对发展生产有利,而乡村又紧俏的供应商品,有时间回城,他都留神着,还尽力而为之。在力所能及争取的亲戚范围之内,他自不放过机遇和时机。在队长的心目中,有种和方敏配合默契,而心心相通的感觉。眼下又是方敏下乡的第三个年头,暨向公社王书记起誓般出言:三年见成效的一年。虽然年青人棱头棱脑的,说话有不知天高地厚的感觉,可方敏绝对区别于那种放空炮的青年。就方敏近两年来在乡村的劳动态度,及对生产队的贡献,还有去年梨树的初见成效(挂果)来看,及眼下梨树的长势,完全有理由相信,并且信得过,今年梨树的成效可不一般。唯有好收成,实现他心中的目标,干出成绩来,向公社党委王书记汇报。再实现他人生的转折,经过三年农村锻练,其后上大学、参军、招工回城自然在列。在陆队长心中,方敏确实是年青一代的可塑之才,队里不能埋没人家的成绩,是他结束锻炼之后,早日走向新的岗位。自己的责任就是协助他,大胆管理,完善目标细则,是陆家湾社员群众受益更多。
陆德高清楚的记得,至惊蜇节过后不几天,也就是梨树各枝丫上,才长出花蕾。那花蕾迎着气候而增长,颗颗外皮毛茸茸的花蕾逐步涨大,直到花蕾顶尖露出了白白的一片片花瓣。方敏清楚的知道,此时离梨树花开,已临近了。他忙着,计划着采集母本,数落着时间。那天他到队长家请示过,主要谈及时间和人员的事。那是吃罢中午饭,正休息的时候。队长正叼着烟杆,吸着叶子烟。手中却在忙着拉竹篾片,晾晒砍下的一堆青菜。见方敏的到来,知道他是为梨树人工授粉的人员安排一事而来。队长却故做镇静,明知故问般说道:“方敏!不在家里歇着,马上要上工了,你来干啥?“
方敏迎着一笑,本来想好的事却压了一下。见队长顺着屋檐下适当的高度,已拉好了一排竹篾片,正在往竹篾片上架着菜。他知道这是晾干菜,却不知道这些菜晾干以后,经过简单加工,就是馨香扑鼻,可口的传统榨菜!方敏也顺手抓过一棵菜,学着队长的样子,搬开往竹篾片上架着,说道:“队长!你家晒这么多干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