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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中秋感知恩

至此,方敏在陆家湾社员群众心目中的位置越来越明显,越来越讨社员群众喜爱。普天下,纯朴的民风始于乡村,而延续一直保留至今。社员群众最知冷暖感恩戴德!他们对有恩于自己的人和事,总是念念不忘而知恩图报。今年的稻谷丰收,趁着好天气晒干,车干扬净的稻谷,除按任务缴清国家公粮和统购,经队委会研究,社员会议讨论通过,为此多卖了2000公斤爱国余粮,以实际行动表达多年来国家对陆家湾社员群众的关怀。家中有粮,心中不慌,脚踏大地,喜气洋洋!陆家湾有了眼下的丰收年景,得益于肥料,更是下乡知识青年的高招。今年的陆家湾不同于往年,家家户户的粮仓和柜子,或多或少都有了压底的金黄稻谷。手捏黄灿灿的谷子,他们的心骚动了,精神面貌硬是不同于往年。本是闲着的秋后,而陆家湾此时一片繁忙。这家在翻盖房屋,那家在准备砖、石、木料,忙于今冬明春修建房屋。东家在请木工建仓做木柜,西家在准备着嫁妆,筹备交男嫁女。自己安排着自己的家事,规划着好日子。正如新中国的伟人,对广大农村预料的那样:哪年农业丰收了!哪年农民的日子就好过了。实属水涨船高!

丰收后的中秋节,更是不同于往年,家家做糍粑。方敏和苏小丹是今年下乡,在乡村过的第一个中秋节,自然觉得新鲜,繁忙,而热闹于城里工厂。按队长的心意,苏小丹住李大婶家,自然随她家过节了。对方敏却另有考虑,丰收了添个人客,等于多一双筷子。不像往年,特别是上半年,多个人客是计划了又计划,编排了又编排,那时确实是僧多粥少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今年稻谷喜获丰收,社员们的豪爽劲也上来了,特别是方敏托关系运回的化肥,硬是雪中送碳,不失时机,才有了今年的丰收。他们对知识青年的认知和看法,从心里有了更贴切更亲近的转变和喜爱,抨弃了其他社队,对下乡知识青年的不良看法和认知。在他们看来,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们心中,知识青年下乡,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是动力而并非累赘。在一次队委会上,贫协主任自愿提出善待两位下乡知识青年,关心他们的冷暖,中秋节随他们家过节,不能冷落了他们。还说部分社员也有如此想法。队长当即表明:别忙!他更是有一番想法。群众都觉悟了,自己岂能绕着走。再说方敏弄回那肥料,是为自己及社员挑忧解难,雪中送碳,及时雨呀!从而保证了大春丰收,那硬是有功之臣啦!从他自愿接手梨树湾,就看出了他身上的那股牛劲,是真心热爱农业生产,对农村有建树的好青年。这样的热心青年谁不欢迎?自己不请他在家过节,就觉得心里过意不去。不能冷落了他们么?吃水更不忘掘井人!再说哪家愁添一两个客人?亦是:多双筷子,多个碗!

此话传到李大婶耳朵里,她自然不乐意了。更认为队长侄子有邀功之嫌!回想两位知识青年刚来之时,你队长无抓拿,急得团团转。那时你心中还有我这个当婶子的!眼下情形好转,你到忘记了我这个当婶子的?了得!她的理由是,德旺说好回家过节,丹丹住咱家,等于是咱家的人!那方敏同她一块,一天落户咱队,虽然男女有别,可还是同事。一块过个节也就顺理成章,理所当然。这好年景又算个啥?她也是藏有私心的!从上次方敏来家送还手绢,吃便饭的接触,及幺女玲玲随后的变化,及后来玲玲流露出来的表情来看,不说有情?至低有好感。特别是今年的丰收,自己割草放牛,不管走到哪块,总能听到社员群众大谈阔论,方敏的能干,丹丹的诚实。言下之意真是不可多得的两位好青年!每听到此,她心里自然加重了搏击与不舍。回想一念之间,更是想到了玲玲,有了那次与方敏接触后的微妙变化,妈妈自然是看在眼里,而乐在心里。这种热爱乡村,又乐于奉献的有志后生,如能和玲玲走到一起,那真是前世修来的福份,打起灯笼火把难寻之事。又一思念,玲玲已初中毕业,也都十七八的大姑娘了。方敏也才二十郎当,真是太般配了!想着这些,李大婶一阵脸热心跳而又忧兴忡忡,人家是城里下乡的哒!自然有优于乡村青年而鹤立鸡群之尊!她竟有心事为幺女的未来憧憬着幸福家庭。人就是这样,有了印象的事,总是不时再现而念着。要舍弃反而不那么容易,也就有了反复的联想,更多还是私心作崇,有利想在先。更有了人非草木,皆能不生情般思念,当然幻想还需实践来印证。有了如此想法,总得来实施,而这次李大婶来了个先下手为強,而捷足先蹬。

八月十五中秋节这天,家家都为节日忙碌着,由于是来之不易的丰收年,家家充满着洋洋喜气,显得格外繁忙。加之生产队节日放假,学校、企事业单位的上班族,自回家过节去了。陆德旺也从学校赶了回来,玲玲自然也离不开妈妈。上午十点才过,李大婶念着队长的话,防止中午生变而被队长请走方敏。便想到了先行一步,当然她心中是留有幻想而为玲玲隐喻的。这请人的差事又自然是玲玲莫属了。在李大婶眼中,这丹丹虽然是城里人,在自己家也才三个来月,但农村的活路,她却是从不拉后。别看厨房那一拉沓锅、碗、瓢、盆交响曲,她也完全适应,沒法挑剔。根本看不出她是城里人,原于她的手勤嘴勤,而眼里有活。加之李大婶的指教,她又虚心勤劳,也就不在话下了。在李大婶心里,丹丹自然是未来操持家务的一把好手!还有更进一层考虑,丹丹和旺旺儿才在有好感,有“意思“时期,看他俩能不能日久生情?若是天隧人愿,那将是祖宗的保佑,及她上世的积德造化。那样的话,自己死后也有脸面见他陆家的列祖列宗,有他陆家祖宗的荫护,而自己也就闭紧双眼了。

哪知玲玲“领旨“上路后,心中一阵忐忑。她渴望见到方敏哥,又羞于往他住的保管室去,到显得一阵忧、柔、寡断而畏崽不前。本来绕过两道微软的坡,爬上半梁就到保管室的,也就三五分钟,眼下她却走了近二十分钟。此时形容玲玲在路上趴,走路怕把蚂蚁踩死了,到是恰如其分。到了保管室,若大个晒坝空无一人,尽管天气不错,也沒什么可晒的,只因今年天气好。说今年的气候风调雨顺,那是对老天爷照顾社员的夸奖,还希望来年继续关照!

眼下晒坝空着,若不是晒坝边焚烧秕谷烟熏火烤在石坝上的几大黑圈痕迹,和几小堆秕壳(稻谷糠),你怎么也不会想到今年的丰收,黄灿灿的稻谷车干扬净,堆积如山的情景。现今万物归仓,该缴的缴了,该分的分了。唯有保管室内几大屯,留于年终结算的稻谷和种子,晒坝的兴旺只有来年。玲玲在晒坝边站了一会,她虽还不到担当种田挣工分的时候。但檬枯树下檬枯丁,柏树老壳底下柏树秧的隐喻,还是驱驶着她如此早的熟习了一年四季的种植、收获,自然是无师自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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