犁破目眦欲裂,祭出一个四方锥形帝台神器,猝不及防的女魃被帝台砸中,溅起的泥土混合着女魃血肉飞溅数十万里,腥臭无比,遮天蔽日,直到多年才缓缓落下,堆积成厚厚的一层,覆盖大地,从此以后,这里就再也没有降下过雨,大地荒芜,寸草不生,只剩下裸露的大地和褶皱的沟壑。
帝台余波过处,摧毁了绵延无际的森林,女魃的气息也侵染了这方大地,从此,这里再也没有遮天蔽日高大的林木,再也无法长出谷粟,只有低矮的青草成了这片高原的主人,一年一枯荣,默默记载了这一切。
帝台经过之处,在大地上犁出一条无比巨大的沟壑,长达数十万里,甚至将经过之处的整条整条山脉连根翻起,挤到两旁,从新形成新的绵绵不断的新山脉。
曾经广阔的战场中,已经没有了杀伐,天地之间寂寥下来,天空依然充斥着血红昏黄的颜色,那是无数死伤生灵血肉气息混合的味道,尚未移出安葬的残肢断躯阻塞了巨大的沟壑,形成一个个各种颜色血液组成的堰塞血湖。
一座刚刚修成的巨大坟丘,里面葬着王的首级。公孙氏缓步上前,运足神力,洪亮的声音震动寰宇,公孙祭曰:
呜呼犁贪,源本根同;兄弟阋墙,悲哀伤痛;兄族伟功,天下共拥;遥思赤帝,察查宿星;纪火为官,天道始明;又思农皇,兴旺农耕;教化万灵,惟利苍生;追忆先贤,煌煌德功;敬祀赤帝,尊奉皇农;呜呼犁贪,功莫大焉;冶铜炼铁,功在桑田;锤炼五兵,西魔胆寒;创立百艺,万族欣然;美饰曰华,乐音娱欢;呜呼犁贪,过莫大焉;炼兵入魔,大道已偏;凶暴跋扈,万族生怨;氏族公孙,行道顺天;神州咸乐,同享河山;遵循帝皇,天下为先;西陆盗魔,坐成疥癣;窃我底蕴,污我本源;封汝兵主,卫疆戌边;封汝战神,威震宇寰;呜呼犁贪,道归自然;哀痛不已,泪涕沧然。
祭祀完毕,他转身对身旁一高大赤脸红发男子,问道:“余罔族兄,可有所言?”
余罔道:“黎贪入魔,以至于戈兵不断,万亿生灵十不存一,实为天下之悲。你我两族本自一祖,今天下大定,只愿你我今后共族,繁衍生息,亿万生灵,和睦共依。”
公孙道:“与吾愿同矣。”
公孙环顾四周,又眺望远方,才又缓缓叹道:“无数生灵战死于此,皆为刚烈不屈之士,魂灵在此消散,意志在此凝聚,此处大地受其道则浸染,以后恐将是一个慷慨悲歌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