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跟在第二个,富贵叼着狗盆跑在第三个,林凡断后。
富贵吃了林凡在作潭村分的八颗晶核后,身体再次生长,此时已经和林凡的小腿一般高,长成了成年狗大小。
拐到一个胡同后,又转了两个弯,莫正阳在一个房屋前停下。
林凡几人看到后面色一怔,这房子属实有些破。
外墙的水泥斑驳脱落,露出了内里的灰泥与砖石,屋顶的瓦片参差不齐,有的地方已经不见了覆盖,阳光和雨水可以无阻地穿透进去。
房檐下垂着几根断裂的木椽,它们像是疲惫的老兵,无力地支撑着摇摇欲坠的屋檐。
铁门也因为油漆的脱落,被雨水冲刷的锈迹斑斑。
毫不夸张的说,这是林凡他们在这个村落里见过的最破的了,第二破的是隔壁,仅是大门比这个强些。
门没有上锁,莫正阳把金斩马负于身后,轻轻地推开门,他的手在忍不住的颤抖。
没等他迈进院门,林凡一把扯住了他的胳膊。
“正阳,你在外面守着吧,胖子富贵,你们也是”
莫正阳一愣,最后点了点头,收回迈出去的那条腿。
林凡缓缓的踏入院门,又转身将门关上。
他先是环顾了一下院子,发现院子很破,但也很干净整洁。
农具统一摆放在一个石棉瓦搭建的小棚子里,整个院子里看不到一根杂草,堂屋门口还种着几朵月季,开的正艳。
但现在的暗粉色天空与光线,估计用不了两天就得凋谢。
堂屋门虚掩着,但林凡已经在门槛上发现了喷溅式的血迹。
他叹了口气,缓缓掏出唐刀。
屋门被他缓缓打开,里面的场景让林凡也忍不住动容。
地上散落着被撕碎的衣物,还有几块人骨,除此之外就是遍地的白发。
血滩之中,静静地躺着一个老年机和一个电话本。
本子上仅有一个手机号,号码最前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三个字——大孙子。
林凡弯腰捡起了手机和电话本,又从里屋里扯出床单,将地上的那些令人心痛的东西全部收进了床单里包裹起来。
接着他又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
房间不大,但很院子一样,干净整齐的有些不像话,由此可以看出老两口对于生活的态度很严谨。
墙上贴满了莫正阳的奖状,从小学到高中,稍微一打量至少得有二三十张。
这是一个农村小伙自己为自己铺的一条成功之路,他的爷爷奶奶在后面推着他前进,而此时路塌了,推车的人也不在了。
把地上的血迹给擦掉,林凡就提着床单包裹走了出去。
在工具棚里,找了一把铁锨,在院子里挖了一个坑,将包裹丢了进去,掩盖上,堆起来起来一个小土堆。
完成这一切,不过两分钟。
当他抬起头后,发现莫正阳他们已经走了进来。
林凡把电话本和老年机递给了莫正阳,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摆了摆手,示意胖子和富贵跟他出去。
莫正阳接过后先是面色平静,接着眉头微微皱起,直到在眉宇间拧成了一个疙瘩。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世界失去了色彩,只剩下无尽的黑白灰。
心,像是被重重的石头压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叹息。
泪水不再是流淌,而是无声的倾泻,每一滴都承载着深深的思念与回忆。
突然,莫正阳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快步的冲出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