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家中小儿已到了成婚之年,大概在两个月前,老朽为其寻了一桩婚事。”
“于十天前招来亲朋好友,在村中摆了十来桌酒席完婚。”
“原本一切都很顺利,结果到了晚上,我儿给亲朋好友敬酒,之后便去了后院。”
“可谁曾想临近深夜,酒宴客人散尽后,在后院婚房独自等待的新娘出来询问老朽丈夫去了哪里。”
“那时候老朽还挺纳闷,因为老朽是见着他敬完酒去了后院的。”
“却从我儿媳口中得知丈夫不成进来,直到深夜都是她一人独守空房。”
“当时老朽就知道事态的严重,寻了村中的邻居帮忙寻找,结果忙活了一夜,都不曾见着我儿踪影。”
“我老伴去县衙门报了官,但是那些衙门的姥爷都不是主事的角儿,压根不放心上,还让我们半年后再来。”
说到此处,一脸憔悴的老人眼中早已渗着泪水。
身边的老伴则已经泪流满面。
“第二天老朽儿媳的父母便登门询问情况,说给咱们一个月时间,如果我儿没回来,便得为他女儿重新选门亲事。”
“至于那些过门的彩礼,则会如数奉还。”
年轻道士喝着老人递给他的粗茶,轻轻抿了一口,皱眉问道:“老人家,你家儿子失踪十分稀奇,是怀疑被鬼怪掳了去?”
老人连连点头称是:“我家小儿老实巴紧,平日里下地干活,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可从来没有过离开家这么多天的行为。”
“我听说在离这里不远的一座山头,藏有鬼怪,专门祸害身强体壮的年轻人,我家儿,指不定就是被他们掠走了。”
老人哭哭啼啼,老泪纵横,一时间成了一个泪人。
年轻道士赶忙上前安慰:“老人家莫要伤心,就算那山头鬼怪要掠走你儿子,定会在你家中弄出一些动静,你儿失踪得悄无声息,我看另有蹊跷。”
“谢谢道长宽慰。”老人用宽厚衣袖擦干眼泪,点了点头。
他抬起两鬓斑白的脑袋,目光带着一点尚存的希望,询问道:“道长,你可有什么法子,寻得我儿?”
“即便是一具尸骨,我们也认了。”
“怕就怕在我儿死了后,连尸骨都寻不到,只能成了山野间的孤魂野鬼。”
年轻道士低眉思索,再次抬眼,便轻声问道:“老人家,可有你家儿子的贴身之物?”
“最好是未曾清洗过的。”
“有有有,我去给你寻来。”老人想了半天回答道,之后颤颤巍巍进了后院,过了片刻,便拿着一件陈旧衣裳走了出来。
他将其递给眼前的道士,缓声解释道:“这是我儿穿破了的衣裳,原本我们是准备丢掉的,但筹办酒宴之时忘了这茬,便随意遗弃在角落。”
“道长,你看看可有用处?”
年轻道士点了点头,将手伸入八卦黄布袋,从中掏出一张黄色符箓。
他双指轻轻一夹,口中念了几句咒语,那黄纸便无火自燃起来。
黄纸符箓烧了个干净,只留得一缕青烟窜入他的鼻孔。
之后,年轻道士将老人家递过来的破旧陈衫捏在手中,在鼻翼间闻了闻。
一时间,他的眉头皱的更加紧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