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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刚烈的书生贾复,如何成为勇冠三军的冠军侯?

青龙亢宿左将军胶东侯贾复,贾复字君文,汉族,南阳冠军(今HEN省邓州西北)人,东汉名将,云台二十八将第三位。贾复上应二十八宿的氐土貉,氐土貉的“氐”通“柢”,意为树根,可引申为苍龙之爪,同时,氐土貉博学且洞悉万物规律。贾复通经敏学,与时进退,出将入相,确实不负博学之名。

凭着个人武勇,他给人营造出一个拉风悲壮的画面:一个外罩白袍、身披银甲的俊挺书生,身受重伤,鲜血淋漓,肠子都流出来了,犹自挥舞银戟,杀得当面之敌望风而逃。看着敌人远遁,书生才慢慢倒下。画面切换,位面之子刘秀拉着书生的手,直接指腹为婚,拼命想将他从死神的魔爪下拉回来。之后,他竟然奇迹般的满血复活,再次冲杀在前。他是二十八将中个人武力值第一、学问最高,也最识趣的人,作为二十八将中的小兄弟,他在交出兵权后以特进参政,实现了其师当年对他出将入相的预言。他就是先封冠军侯,后转胶东侯的左将军、特进,人称“银戟太岁雪天王”的贾复。

作为一个多源的姓氏,贾姓因为音同与“假”,所以挺容易让人误会的,但其姓最初也是出自上古国名,有子姓贾氏,亦有姬姓贾国。系出名门的贾姓代有英杰,在这些俊才中,书生出身、勇冠三军、厕身武庙的东汉名将贾复绝对是其中翘楚。

看过《红楼梦》的读者大大一定还记得,书中说作为红楼四大家族之首的贾家,其远祖即是贾复。按照书中所记,出身书香门弟的贾雨村,与权贵子弟贾政之徒,都是贾复的后代。虽然这是小说家言,但讲究慎终追远的国人,在认祖归宗时,尽管没有DNA溯源技术,但总要找一个牛掰靠谱的吧,总不会像暴发户贾三彪子那么不讲究,胡乱攀扯上举世公认的权奸贾似道吧?

话又说回来了,即便贾雨村是小说中的西贝货(假货),但曾封冠军侯,转封胶东侯的东汉左将军、特进贾复,绝对是货真价实的真汉子、大英雄,足以当得起贾姓后人膜拜的不祧之祖。

少年领军不同凡响

生于公元9年的贾复,字君文,拥有一个文静名字的他其实是一位勇猛绝伦的纠纠武夫(笔者在此顺便小小怀疑一把,贾同学是否太早熟了,说他是云台二十八将中的小兄弟也就罢了,非要注明他生于公元9年,是不是太小嫩了,难道他也是在别人上初中时就参加革命的红小鬼吗?)。

贾复是南阳冠军(在今河南邓州西北,一个霸气侧露的地名)人,凭着他的勇武知时,最终在云台二十八将中排名第三(或许也可以就此尊称其为“贾三彪子”)。贾复上应二十八宿的氐土貉,氐土貉的“氐”通“柢”,意为树根,可引申为苍龙之爪,贾复凭着手中银戟横行天下,绝对当得起大汉之利爪。同时,氐土貉博学且洞悉万物规律,贾复通经敏学,与时进退,出将入相,确实不负博学之名。

贾复自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那本被今人视作天书的《尚书》,他很早就读得通透无比了,业师李生对他逢人就夸,还说此娃将来必成将相之才。说他是相才也就罢了,在通经即可入仕的汉代,读懂《尚书》的人做官不仅不难,而且起点还很高。可要说他是将才,笔者就不知道贾复系出何门何派呢?也许是贾同学骨骼清奇,在读书之外的第二课堂偶遇奇缘,初中没毕业业已修成了盖世武功。反正史书上没介绍,笔者也不敢妄论,只能由衷地赞一句这个年代的儒生真得太强了!

新朝末年,初中生贾复提前参加工作了。他在冠军县里当了个小吏,算是跻身公务员行列。当时,冠军缺盐,县令就让贾复和几个同僚分别到河东郡运盐。河东郡位于今天山西南部的运城一带,自古便是中国内陆著名盐区,只是当地距离南阳尚远,而彼时天下已乱,路况极差、盗贼忒多,来回一趟着实不容易,好些同僚在运盐的路上跑的跑,死的死,只有贾复不辱使命,将救命的食盐运回县里。看着眼前这个血染官衣的少年,那些手捧食盐的父老不禁流下了热泪。

不久,绿林军开启暴走模式,王莽的政权迅速土崩瓦解,天下变得没有最乱只有更乱。贾复没法安心做公,只得聚集数百乡人当了山大王。到了公元23年,更始皇帝刘玄进入长安,灭了新莽后大封功臣,宗室子弟刘嘉被封为汉中王。作为南阳老乡,刘嘉知道贾复打仗的手艺很潮,就给他写了一封热情洋溢的招安信。贾复是个有理想的骚年,当然不会安心过落草为寇的日子,就率众归附刘嘉,旋即被任命为校尉,重又回到了公务员编制。

更始帝名不符实,不仅不与民更始,反而让天下越来越崩坏。贾复在刘嘉军中,敏锐地感受到更始帝不靠谱,就劝刘嘉早点脱离刘玄,自立旗号。可是,刘嘉不是位面之子,只想安心做一个藩王,不肯背叛刘玄。不过,刘嘉看出贾复不会安心呆在自己这儿混吃等死,就写信向自己的堂兄弟刘秀推荐贾复。

贾复久闻刘秀大名,认为他在河北创业,虽然暂时处境艰难,但只要能化危为机,不失为一条扬名显姓的大道,于是,就义无反顾地辞别刘嘉,不远千里前往河北投奔刘秀。

此时的刘秀在邓禹的帮助下,已渐渐走出了低谷。贾复先行拜见组织部长邓禹,两人操着乡音神聊一通。邓禹自诩年轻博学,没想到这个比自己还年轻的老乡却比自己博学,而且武艺还那么出众,理想又那么崇高,立刻向刘秀隆重推荐。

刘秀立即召见贾复,虽然他已从族兄的信中知道此子不俗,但见面胜过闻名,才一番谈论,刘秀就对贾复喜欢得不要不要的,旋即任命其为破虏将军,负责督军缉盗,还特意将自己车驾的左骖赏赐给他。

这样一来,那些普遍比贾复年长的同僚们看不下去了,都道“哪来个楞头青,凭啥受到主公的殊遇”?他们纷纷编排小贾的不是,请求刘秀将他改任鄗县(在今河北柏乡)县尉,不要一下子就当将军,毕竟一个十五岁的将军实在太抢眼,让大家均感不适。

哪知刘秀听了众人的非议,却不为所动,他郑重地对大家说:“你们不要以为贾督年少就轻视他,依我看来,贾督有破敌千里的神威,足以胜任将军之职。再说,他刚任此职,岂能随意撤除?”

刘秀到达信都(今河北邢台信都区)后,又拜贾复为偏将军。同年五月,刘秀搞定曾经追得自己狼狈不堪的王郎,贾复因功迁都护将军。在随后攻击青犊农民军的战斗中,贾复先登陷阵,所向披靡,大破敌军,至此,诸将不得不信服这个后来居上的小兄弟真的神勇无比。

拖肠血战勇冠三军

战争是最好的试金石。年少的贾复在这块试金石上磨砺出无与伦比的武力,也忍受了常人难以忍受的伤痛。

公元25年四月,贾复在真定(在今河北正定)参加了与五校农民军的战斗。这支兴起于河北,平时主要在河南濮阳一带活动的农民军组织性较好,战斗力也较强,与刘秀的军队杀了个难解难分。

贾复见久战不下,不免有些捉急,索性打出自己的招牌旗号率先冲阵,希望早点凿穿敌人的坚阵。当下,只见一个外罩白袍,身挂银甲,手舞银戟的少年将军一马当先,冲向敌军的重重壁垒,五校农民军忙分出人手企图阻拦,双方很快硬碰硬地搅杀在一处。

少年将军银戟飞舞、战马欢腾,敌军挨着就死,碰着就亡,眼看着就要凿穿敌阵。忽然乱军中一将乘其不备,挺起长枪刺向少年将军,将军急待要闪,那边厢一把大刀又兜头砍来,将军只好让过刀去,生生受了一枪。长枪锋利,轻易刺破银甲,在他的小腹上留下了一条深深的伤痕。

少年将军也顾不上包扎,忙掉转银戟将敌将刺落马下,然后拖着从伤口处滑出的肠子纵马破阵。将军身后的汉军大受鼓舞,也不要命似地杀入五校军中,顿时,坚阵出现了不可扼制的松动,一些丧胆的五校军士开始转身逃遁。那边刚刚冲过敌阵,扯下战袍草草包扎的少年将军又一次杀将回来,银戟频频挥出,每一次都带起血雾一片。见到少年将军复来,仍然如此骁勇,五校军士再无战心,慌忙四散奔逃。

也不知过了多久,少年将军睁开了双眼,失血过多的脸上满是疲惫。他看到自己的主公、萧王刘秀正拉着自己的手,哭泣不已。将军强颜欢笑道:“复幸不辱命,主公莫要伤悲!”听到将军的话,刘秀更加扎心,哽咽着对将军说:“孤素知将军忠勇轻敌,常自冲锋陷阵,故不令将军担任与主力配合作战的将领,生怕将军以身犯险,让孤失去一员大将。

今将军果然为破敌阵,不惜拖肠血战,遭此重创,古今勇将,几人能够承受?孤何德何能,得遇将军,实乃天幸也。闻将军之妻有孕在身,若将军不弃,愿与将军指腹为婚,如果汝妻生的是女儿,孤就让儿子娶她;如果生的是男儿,孤的女儿就嫁给他。总之,不让将军为妻儿担心!”一席话,说得少年将军眼中含泪,不免激动,竟至昏厥过去。刘秀严命医官紧急施救。

刘秀依靠贾复的拖肠大战击败五校农民军,却开启了一个令后世诃责不已的指腹为婚陋习。刘秀的本意是对贾复这个为自己拼命的爱将的临终关怀,一个人肠子都流出来了,血出如浆,仍然挥戟血战,在古代的医疗条件下,治愈机率几乎为零,久在军中的刘秀提前关怀一下将军的身后事也情有可原。虽然此前未必没有指腹为婚的娃娃亲,但多是民间的自发行为,如今有了刘秀这种身份的大哥带头,正好上之所好,下必甚之。

不过,后世之人乐意指腹为婚,其实又干刘秀什么事呢?再说,金口玉言的刘秀后来失约了,虽然贾复妻子顺利生下儿子,可刘秀的五个公主没一个成为贾家的媳妇。贾家直到曾孙贾建时,才得以尚汉和帝颇为宠爱的临颍长公主为妻。

与其把人生寄托于不可或知的儿孙,何如活在当下?那一年的贾复尚未弱冠,还有大把美好的人生没有经历,岂能轻易撒手人寰?于是,凭着小强般的顽强,贾复从死神的魔爪之下闯了过来,竟然奇迹般的伤愈归队了。此后,他追上刘秀,随其攻取河北重镇邺城(在今河北临漳)。

同年六月,刘秀在鄗县千秋亭称帝。贾复因功拜执金吾,晋爵冠军侯。此时的贾复才十六岁。贾复当冠军侯比霍去病还要早上两年,而他出任的执金吾更是刘秀当年梦寐以求的(刘秀在太学时曾说过“仕宦当为执金吾,娶妻当娶阴丽华”)。由此亦可看出,刘秀虽然后来在婚姻问题上食言而肥了,但在其它方面对小贾还是很照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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