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他只是在温习。
夏云舒跟在傅昱凡背后团团转。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回头看向她。
“他说不需要追查,还说自己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是你。”夏云舒皮笑肉不笑,“对不起我?他对不起的人多了去了,何止是我?”
其实,最苦的应该是母亲。
所谓情爱不过异常镜花水月,梦幻泡影。
夏云舒整顿什物的手停止在了半空中,回头看向他,“真的?”
“那是临终遗言。”言外之意,在这严肃的事情上,他是绝对不可能已撒谎的。
“我知道了。”
也无风雨也无晴,一切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尽管她已经维持的很好了,但傅昱凡还是看出了端倪,凑近安抚,“你要是感觉压抑,难受,你就哭出来,应该会好一点。”
夏云舒只恍然摇摇头,继续埋头整理东西。
少顷,一切都弄好了,她却感觉浑身没力气,好在有傅昱凡在,他走事情从来雷厉风行,将这一切东西都放在了拉杆箱内。
十几分钟后,到了现场。
肃穆,庄重,弥漫着一股看不到的悲哀,其实,除了王妈还有谁真正痛彻心扉呢?夏云舒回头,看着抽噎的王妈,自己也忍不住眼眶湿润。
其实,当初的他们应该努力一点的。
毕竟爱情本身就是任性、不可理喻的。
王妈显得比之前更低矮更干瘪了,她靠在夏云舒身上,宾客来了不少,大家各自点头,沉默着。
气氛压抑,空气似乎凝固了一样,司仪照本宣科的念了一些提早准备的台词。
大约不过是“他永远活在我们心中”或者“他是好人”之类。
这种压抑感让夏云舒感觉困顿,疲累,傅昱凡不时地靠近她,轻拍一下她肩膀表示安慰,终于,短暂切冗长的模式接近尾声。
在庄严的管弦乐里,死者被送到了里头。
来宾这才陆续走向夏云舒。
“夏小姐,节哀顺变。”
“你要小憩一下,后面也基本上没什么流程了,自己要照顾好自己。”不管怎么说,这都是真心实意的肺腑之言。
夏云舒点头表示回应,她就这么木木樗樗的坐着,失去了力量,似乎一部分自己也死去了一般。
举哀完毕,众人接二连三离开,傅昱凡送一杯热水过来,“喝点水。”夏云舒接过被子,咕噜咕噜喝完,这才起身,活动了一下。
王妈始终陪在夏宏身边,她抽抽搭搭的哭着,哽咽的如此厉害,夏云舒看在眼里却再也没办法去安慰,一小时后,拿到了骨灰坛。
他的一辈子结束在了这小巧玲珑的精致盒子里,夏云舒捧着骨灰坛朝公墓而去。
到福祉园,办理完毕相关手续,他将骨灰坛交付给工作人员,这才到休息室等待,这里窗明几净,透过玻璃,她的视线凝视到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