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江看着几人走远，又在屋里坐了两刻钟，才动身下山。

与山上的清幽相比，街上则显得热闹许多，摊贩吆喝声，茶楼里说书声，此起彼伏，烟火味十足。

只是妖魔同样不少，来往之人或头顶，或肩上都盘踞着妖魔。

何江收回视线，用手揉了揉肚皮，弄清妖魔真相任重道远，满足五脏庙才是当下最要紧的任务。

虽然院子里还有不少肉食、蔬菜，但自己总不能一直靠他人接济而活吧，自力更生才是王道。

“所以……要怎么才能搞到钱呢？”

何江捏着下巴自忖，不知不觉间走到家客栈前。

此时正值用午食的时间，饭馆里坐着不少人，生意比莫氏兄妹的饭馆不知道好多少。

何江找了个墙角位置坐下，邻桌的客人只是看了眼，便收回目光，小声交谈起来。

“听说了嘛，张虎完蛋了！”

“张虎？”同桌的食客怀疑道，“怎么可能，渣子镇有人打得过他？”

“切，张虎算什么。渣子镇能收拾他的大有人在，不过我说的不是人！”男人说完得意地看着眼同伴。

“不是人？那是什么？！”朋友的好奇心完全被勾了起来。

男人没有说话，而是抿了口酒，摇头晃脑。

同伴见状笑骂道：“行了行了，别卖关子了，这顿饭我请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男人嘿嘿笑了句，继而道，“是大虫！”

“大虫？”朋友摆了摆手，连连说到，“不可能，不可能。渣子山哪来的大虫呢，你不要忘了我家祖上是干什么的，别说大虫了，连只山猫都没有。你说大虫，还不如说人魈靠谱。”

“行了，行了。别你家祖上，祖上的了。那都多少前的黄历了。我跟你说，那头虎足足有五六尺高，丈长，还不算尾巴。一巴掌就把张虎腿拍断了！”

男人没好气说道，却也夹杂了显摆的意思。

同伴仍是不相信，头甩得如同波浪鼓：“不可能，不可能，渣子山哪来的大虫，而且就算是大虫也绝计长不到丈长。”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没见过不代表没有。”面对朋友的质疑男人有些不满道。

“好好，姑且你说的是真的，那我问你。张虎为何要去招惹那大虫？”朋友又问道。

男人再次露出得意的表情道：“都说了让你别死读书，多出来走走。孙发财知道吧。”

“孙发财谁不知道，渣子镇有名的乡绅嘛，怎么了，莫非这事与他有什么关系。”同伴沉吟问道。

“是极是极。”男人点头说完，左右张望番后，压低了声音，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道，“传言孙发财独子不能人道，故此不惜重金悬赏虎鞭这等巨阳之物，而那张虎又凑巧欠了赌坊一大笔银子，所以才不得不以身犯险，可惜落得个人财两空，白白折了十几个弟兄，自己腿还折了。”

“那阳物真能让人重振雄风？”朋友怀疑道。

“能不能就不知道了，”男人嘿嘿笑道，“但孙发财老来得子，就指望这个儿子传宗接代，肯定不会轻易罢休。”

两人说得很小声，但在何江耳中却是字字清晰。

但看见客栈小厮朝自己走来，囊中羞涩的何江只能结束偷听。

“死穷鬼，没钱进来坐什么坐！”

刚走出客栈，身后便传来小厮的咒骂。

世态炎凉啊！

何江叹了声，心中已了挣钱之道。